司戰深深的凝視她一眼,恢復往日的冷厲,陰沉著臉,彷彿鐵石心腸,不願多看她一眼,傷不傷、死不死的,他毫不關心。
“司戰,你怎麼了?真的沒關係,是我自己不小心,下次我會注意的!”
“哼!你向來詭計多端,以前對我避之唯恐不及,如今是打的什麼主意?”
清青誠懇的搖搖頭,“你別這樣想,總記著我不好,以前的事都過去吧!現在幽囚塔裡,一個人孤獨,我來陪你!”
司戰:“是陪我,還是噁心我?!”
清青深呼吸幾次,耐著性子,一再緩和語氣:“這些事以後再說,我傷口疼的厲害,你先幫我上點藥好嗎?”
“疼?還這麼赤s露體的g引我?是想往我床上爬吧?這麼下作的招數也只有你能用出來!”
清青氣的發暈,一時激動牽扯著傷口很疼,“你……你說的什麼話?我來幾個月了,沐浴一次有什麼不對,我怎麼知道你會突然……”
她想據理力爭,卻欲言又止,羞憤中還記得給他留著臉面。左手按著右肩的傷口壓制疼痛,努力把火氣壓下去。
必須冷靜,時刻提醒自己此來的目的,鴆情鎖是讓他情根深重,自己在這裡大吵大鬧有何意義?有這氣力和時間,還不如快點解決鴆情鎖,早日離開這個鬼地方。
忍!
忍者無敵!
“好了,好了,就算我想勾引你,行了吧?是我錯了,別生氣,好嗎?”
清青討好的握住司戰的手,但只是一瞬間,就猛力甩脫,力道之狠牽動她右肩的傷痛。
清青咬牙捂住傷口,痛楚的冷汗涔涔,他卻沒有絲毫憐惜,眼中只有厭惡,“滾遠點!別髒了我的床榻!”
好狠心的男人,一掌將清青推下去。
清青本就頭重腳輕的昏沉,身子從床邊側翻著滾到地上,膝蓋磕到石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司戰眼底有血色,心疼的幾乎要裂開,還好那一瞬間天燈被撞到地上,“咔嚓”一聲碎了,黑暗遮掩了他臉上的扭曲。
好半天,她才從地上爬起來,再沒發出一聲,摸著黑磕磕絆絆的走回自己的臥榻,扶著石壁無力的滑坐。右肩傷處流出許多新的鮮紅,沾染墨髮,使身前血紅一片。
她倚著石壁坐在那出神,低垂著頭,散亂的頭髮擋住容顏,看不見臉,卻看出了她的哀悽可憐。
良久後,她才回過神來,看到榻邊被扔著地上的藥瓶,拾起握在手中,彷彿握著一枚炙熱的炭火,忽然就點燃了胸口鬱積的憤怒,一觸即發。
清青抬眸望著那黑暗處,盈滿淚水,憤怒、委屈、混雜在一起爆發。
怒瞪著黑暗處,揮手狠狠打翻旁邊的兩盞天燈,“咔嚓、咔嚓”兩聲脆響,周遭陷入黑暗。
整個地宮只剩門口的最後一盞,清青在床頭摸到個裝糕點的空盤子,奮力扔出去,“咔嚓”盤子撞碎天燈一起落地,幽囚地宮徹底再沒一絲光亮。
一通發洩,胸口劇烈的起伏,用力喘息仍覺透不過氣。
氣到發瘋!
氣到開始懷疑人生?懷疑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