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過的地方都留下一灘血紅,直到她隻手觸碰到司戰的手。
“清青,對不起……對不起……”
司戰把暈厥的清青抱在懷裡,哀痛之情溢於言表。
他好疼,疼的快要死了,就是再給他十六根咒枷釘,也不及此刻的疼。
懷中的人,白皙的側顏上一道深深的傷口,紮在他心上,洞穿他的命。
他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裡,唇辦一遍一遍的吻過她的額頭、臉頰……
在司戰的一生中,從未有過這般無助、無奈、自憐、自責的感覺。
這一刻,他體驗到了弱者的可悲。此刻的自己,弱如螻蟻,一絲絲的法力都沒有,只能這樣抱著她,毫無意義的輕撫。自己做下的罪惡,卻無力彌補命,緩解不了她一絲一毫的疼痛。
這麼重的傷,沒有一點仙法鎮痛,就憑一副仙身這麼挺著、熬著……
清青高燒昏迷了十七日,司戰就抱了她整整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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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清青醒來的時候,躺在冰涼的石地上,就是之前她倒下的位置。
衣衫、血漬、傷口都沒有處理過,說明司戰不管她的死活……
那麼昏迷中呼喚她,抱緊她的人誰呀?
是夢嗎?
清青艱難的支撐著爬起來,感覺到劇痛,臉頰上的血漬已經乾涸了。
她本能的摸了一下,從耳朵到頸邊有一道長長的口子,傷口太深,是會留疤的。
她轉頭望向司戰那邊。
昏暗中,他盤溪坐在那裡一動沒動,沉冷的黑眸望過來,神態中沒有絲毫的關心,就像在冷冰冰的看戲一樣。
清青也沒說什麼,按壓住腹部的傷口,爬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到門邊。乾坤袋裡有藥,她在翻找。
幾個藥瓶,幾種傷藥都倒出來。她的手因疼痛而哆哆嗦嗦,控制不住的把幾顆藥丸掉到地上。她也顧不得,疼的受不了,先把手中的藥丸都吞下去。
燈光太暗,藥丸掉到地上就看不見了。清青只能用手摸,跪在地上來回的摸,找到三粒,都撿起來又放到了嘴裡。
疼的冷汗岑岑,她稍緩了一口氣,視線又一次看向司戰。
他那邊光線更暗,模模糊糊就是一個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