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人那意味深長的目光,白勝心說非得逼我再打一次臉啊?看這樣子,這臉不打是不行了,於是笑了笑,說道:“好,既然兀顏元帥與賀將軍盛情難卻,我白勝就陪你們兩壇酒,以表謝意!”
說話間,旁邊黑影閃動,兩隻酒罈憑空飛向了他面前那張矮桌,遼國文武之中,武將們最是講究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第一時間發現這一詭異情景,盡皆大吃一驚,循著酒罈的來路看去,卻發現這酒罈本來是擺在諸葛無智身邊的。
燈火照耀之下,那酒罈從較為陰暗的地面飛起,文臣們一時都沒注意,等到他們看見有兩隻酒罈憑空出現在白勝的身前,一上一下懸在空中動也不動之時,不僅嚇了一跳,這是什麼本領?馭鬼驅神麼?
只有諸葛無智和耶律大石以及兀顏光等極個別的高手才看得出,白勝一直擱在桌面上的雙手微有動作,但是正因為他們看得清楚這一點,才會更加震驚,這擒龍控鶴已經被他練到了如此境界麼?
白勝也不理睬眾人的驚哦,忽而抬起一隻右手指著懸浮在空中的上下兩隻酒罈說道:“這上面的一隻酒罈呢,我用來相陪兀顏元帥,這下面的一隻呢,我用它來相陪賀將軍,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上面的一隻酒罈,並非在他頭頂,而是在他的斜上方三尺開外懸浮,而下面的一隻,則是隔著矮桌位於桌面以下,在距離地面三寸之處懸浮,就是不落地。
這一手就更加令行家們震驚了,之前白勝雙手皆有動作,以擒龍控鶴之功抓過來兩隻酒罈尚有道理可言,可是現在他明明以一隻手指指戳戳,那麼這兩隻酒罈是如何保持懸浮的?
世上哪有這種武功?
尤其是賀重寶,都已經在懷疑白勝是在用修真者的驅物術了,而若是修真者使用驅物術做到這一效果,那麼施術之人至少也得是築基境圓滿的高手!
白勝徵詢之下,兀顏光就和賀重寶兩人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的臉上看見了凝重,就算白勝不能像兩人那樣做到聚水成泉,只憑這一手擒龍控鶴或者是什麼其它的神異功法,就已經扳平了場上的局勢。
但是白勝的徵詢卻是不能不答,所以兀顏光轉過頭來說道;“主隨客便,但憑白駙馬任意為之。”
他這麼一說,眾文臣之中有不懂武功和修真的,就開始期待下一幕,想看看白勝是如何從這懸空的兩隻酒罈裡把酒水喝進腹中。
白勝就點了點頭,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這邊說這話,那邊兩隻酒罈已經發生了變化,首先是壇口的泥封不知如何就開了,兩道清亮的酒水一上一下同時流淌出來,最令人無法理解的是這兩道酒水既不是往高處走,也不是往低處流,而是上面那隻酒罈裡的酒水流向低處,下面那隻酒罈裡的酒水流向高處。
兩道酒水殊途同歸,同時飛向白勝身前的那張矮桌,更在矮桌的上方交匯在一起,在空中流淌的速度既沒有之前兀顏光倒酒時那樣迅捷,也沒有賀重寶吸酒的時候那樣緩慢,而是不緊不慢地慢慢流向白勝的口唇。
那酒液到了白勝的嘴邊,卻再次懸停不動,只聽白勝說道:“說句實話,你們遼國的酒水比宋國的烈性,卻又不如西夏的醇香,本來不想喝太多的,唉……”
嘆息之間,就慢慢啜飲起來,其好整以暇,就彷彿有人端著一隻透明的酒杯在他面前,伺候著他慢慢飲用品嚐似的。
眾人都被這難以解釋的場面嚇傻了,只有梁山好漢們彼此會意地一笑,意思是看見沒有?誰能難得住咱們的老大?這世間就沒人能夠難得住他。
尤其是曾經輸在白勝手裡的關勝、秦明、花榮和張清等人,就更是心折不已,嗯,當初自己輸得真不冤,而白寨主也沒有說任何大話,這世上之人果真是比什麼都比不過他!
眾人目瞪口呆之中,白勝喝著喝著,突然又停了下來,說道:“這種酒只是這樣的喝法未免太過乏味,不如換個法子來喝如何?”
話到此處,眾人突然發現他身前的這合二為一的酒液變得更亮了,仔細一看,哪裡是什麼變得更亮了?這根本是結成了冰,站在白勝不遠處的兀顏光以及坐在白勝鄰桌的諸葛無智都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奇寒蔓延開來,禁不住渾身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