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整個教軍場的上空想起了滾滾雷聲,人們不禁抬頭看去,卻見天上繁星流動,月亮已經西沉,沒有云彩啊?哪裡在打雷?
只有种師道驚駭不已,我的天,他難道用的是我金刀門的奔雷刀法不成?
种師道猜的沒錯,白勝用的正是金刀門的奔雷刀法,而且正是跟种師道模仿而出的。這種刀法與巨型刀器天然匹配,雖然在速度上不見優異,但是它有一個長處,那就是碾壓。
理論上,只要內力足夠強大,只要刀形足夠龐大,那麼奔雷刀法就可以碾壓一切。但問題是世間原本既沒有能夠將內力練到如此強大的人,也沒有如此巨大的刀。
這樣的刀只怕十個壯漢都抬不起來,一個人如何驅使?但是偏偏擒龍控鶴解決了這個問題。
世間武學的原理往往相通,擒龍控鶴和密宗大手印也有著某些相似的地方,就是可以変小為大,以小驅大,所以此刻人們在抬頭的同時也看見了那柄冰山一樣的酒刀正在天上飛行。
冰刀是奔著松巴去的,這並不是因為白勝對松巴有著特殊的仇恨,而是因為他始終以全域性著想,務求將有著破法能力的松巴斃於當場。
眼見這冰山一樣的巨刀向自己碾壓而來,松巴徹底傻眼了,這該怎麼招架怎麼躲?
在金輪和錫輪的襲擾之下,他連續變動數次身形,企圖逃脫冰山的碾壓範圍,但是他無力地發現,這就好像曠野上的一個人想要逃脫太陽的照射一樣,根本沒有可能。
能夠想到的、可以避免被砸成肉醬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像李若蘭那樣,迎著巨刀飛起,並且附著在巨刀之上,但是這方法對他松巴來說根本行不通。
且不說他根本不會李若蘭那樣的輕功,就算他的輕功能夠達到這般境界,那光溜溜的冰山表面又如何攀附?只怕李若蘭也無法也無法做到。
可惜的是自己的大手印只練到了“夢修”境界,如果練到了“中有”境,則可以將肢體融於腳下的大地之中,憑藉大地卸去這冰山的砸壓之力,更誇張一些來說,自己甚至可以與襲來的冰山融為一體,那就不是輕功的範疇了。
但問題是世界上沒有如果,他就只能接受被碾壓的厄運,隨著一連串密如爆豆的“咔吧”聲響,他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二百零六塊骨骼全部粉碎。
最終時刻,只有胸前那人骨念珠紅光一閃,護住了他的心脈和丹田。
在眾人的視野裡,當冰山再次飛起的時候,冰山下已經沒有了松巴的身影,距離近一些的人們可以看見,在地面上印著一個大字型的僧衣薄片,僧袍僧帽盡數完好,如同被熨斗熨燙過那樣,平整而熨帖。
這一幕嚇壞了場中的所有人,松巴這樣的絕世高手都被壓成薄片了,還有誰能夠阻擋這柄冰山一樣的酒刀?
抱有這樣想法的也包括李若蘭和靈興,李若蘭已經徹底絕望了,什麼搶回僧侶大陣?那根本不可能!如今急需考慮的問題只有一個,那就是怎樣避免被這座冰山一樣的巨刀碾壓而死。
答案很簡單,只有逃。
在冰山從松巴扁平的屍身上抬起的那一刻,李若蘭當即果斷跳下了銀輪,繼續踩在銀輪上是不可能逃逸成功的,因為那銀輪的飛行軌跡完全被白勝所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