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勝只睡了一個時辰,醒來時看見方金芝把穿好了衣服的李若蘭平放在三隻木凳上,她自己坐在床邊發呆。
看見白勝醒來,方金芝低聲說道:“剛才段家那個鍾靈來來過,送了兩套衣服來,我只留了一套。”
白勝點頭,道:“沒有別的事麼?”
“別的沒什麼事,再有就是走廊最外面的客房裡有一個叫曉蕾的住了進來,鍾靈還往那間客房裡送了些飯進去,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又出去了,想是去喝酒了。”
“嗯,不錯,你很細心。”白勝稍稍表揚了方金芝一句,隨即指著木凳上的李若蘭,“我睡著了你也不讓她上床啊?”
方金芝得意道:“那是當然,不給你任何佔她便宜的機會。”
白勝有很是無語,“你怎麼不覺得是她佔了我的便宜呢?”
方金芝很坦率,“都一樣,你倆誰佔誰的便宜我都不開心。還有啊,給她洗澡太麻煩了,以後能不能不給她洗了?我自己都不能洗臉洗脖子!還要伺候她……”
白勝道:“這次她身上不是有了酒味了麼,才讓你給她洗澡,不然我明天摟著她多難受?你放心吧,沒有下一次了,到了天山就利索了。”
到了天山,也等於是到了李若蘭的一畝三分地上,要麼拿了安胎藥殺了她,要麼就是殺不了,總之是不用給她繼續洗澡了。
未來是怎樣的現在還很難說,畢竟他不知道李若蘭的姐姐和姐夫是怎樣的性格和武功,但是為了蕭鳳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刀山火海也得去闖。
為了預防萬一,他沒有帶馬志敏一起來,準備拿馬志敏作為最後的籌碼,以免對方把方金芝擒住連本帶利全部翻回。
他把種種可能都想到了。
話到此處,忽聽外面院子裡一陣歡聲笑語,知道是段正嚴一家吃完飯進來了,就不再與方金芝多聊,“明天你幫我拿銅棍,掛駱駝上就行,姓段的回來了,小心隔牆有耳,你抓緊睡吧。”
方金芝很是聽話,抱著李若蘭就上了床,先把李若蘭推進床裡,她睡在床中間,給白勝留了一個側身的身位,“你要是困了也可以來睡一會兒,我先睡了。”
方金芝是真的很累,神行甲馬固然可以令人日行八百,但並不是跑完了啥事兒沒有,若是內功不夠深厚,只怕跑上十幾裡就累死了。
當然,神行甲馬的特點是隻要你戴上了念動咒語發動了技能,哪怕你死了也得讓你跑完。從這個角度上來說,神行甲馬比之馬靈的風火輪就差得更多了。
方金芝的內功比戴宗還要強一些,所以戴宗能夠當神行太保,她更沒問題,但是累是肯定的,所以需要多休息。
方金芝睡了,白勝就把龍雀神刀放在了床頭,然後他選擇了一個距離神刀最遠的位置坐了下來,默運紅拳心法。
即便是這樣,他也能夠感覺到陣陣不適,看來這的確是神刀在剋制了。
原因很簡單,最近拿著魔刀幹了許多神刀不允許的事情,神刀這是把我當壞人了。
神刀剋制,就算是這個距離也是白搭,當初師父李碧雲與神刀的距離比這還要遠些,都被克成了癱瘓。
由此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要麼離開這座房間,冒著李若蘭被人搭救的風險,要麼冒險再熬過這一夜。
這一夜是他最難熬的一夜,一旦身體狀態不行,就要考慮連夜出城,總之只有在空曠無人的地方,才可以距離神刀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