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朋友自殺了,還是跳湖自殺的。”
“啊?”
“你都不知道嗎?不然你以為程老怎麼總愛在湖邊打太極,十年如一日的,這麼冷的天也沒停過。”
“我還以為他是單純熱愛,原來背後還有這樣的事,江城大學的破事兒也不少。”
“咱們學校這文清湖又清白到哪兒去呢,也不知道泡了多少失望的靈魂。”
結束一套八段錦,高幸的身子也熱乎起來。
面前的老人身子骨硬朗,說話也中氣十足,“你們倆偷師學藝,不給我交學費嗎?”
“請程老師吃飯,怎麼樣?”
溫讓看了看他倆,“你們認識?”
“我以前去對面大學帶過太極課,這丫頭回回站角落,但動作卻是學得最標準的。”程勁說,“倒是沒想到,這些年過去,你還記得我。”
“程老不也記得我?”
“那是因為我記性好。”程勁揹著手,看向溫讓,“這你物件?”
“他是我男朋友,叫溫讓。”
程勁的笑容凝住,“溫讓?”
“程老師您好,剛才還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打八段錦。”
“你……認不認識李澤潤。”程勁試探性問道。
溫讓不明所以,但還是老實回答了,“他是我一個叔叔。”
程勁一把攬過兩人的肩膀,“緣分!這就是緣分!”
“您?”
“澤潤離開那年,我恰好出國訪學。”程勁說,“他的墓前每年都有一張明信片。”
他看向溫讓的目光越來越柔和,“是你放的吧。”
“您是澤潤叔的故交。”
“我已經好多年沒聽到李澤潤的名字了。”程勁的鼻頭有些泛紅,“還好,還有你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記得他的人在。”
高幸挽上兩人的胳膊,“既然這麼有緣分,今晚就痛痛快快地吃一頓,敘敘舊。”
“沒問題。”
溫讓摸了摸高幸的後腦勺,“好。”
李澤潤,程勁。
原來他們的世界,一直隱隱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