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讓。”溫霖壓低了聲音警告他。
“只能是我。”
溫讓強硬地和溫霖對視,少年漆黑的雙眸裡沒有半分對他的畏懼,只有冷淡疏離,和藏起來的恨意。
溫廉怕得發抖,他不敢想象葬禮結束後,溫讓會遭受怎樣的懲罰。
溫霖冷笑著退後了一步,看似妥協,“好,那就讓你扶棺。”
……
“哥,你還真是從未變過。”溫廉低下頭,“怪不得奶奶只會唸叨你的名字。”
溫讓鎮定地選好時間日期,完成付款後,手指還有些顫抖。
“不會有事的。”高幸拍了拍他的後背。
李聽墨這時候接了個電話,臉色驀地沉了下來,“好,給我二十分鐘。”
“阿墨,怎麼了?”溫廉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我爸媽騙了我,他們提前到了哥哈。”李聽墨撈起車鑰匙,加快步伐,“現在他們正在酒店和你爸媽對峙。”
“什麼?他們怎麼會有矛盾?”
“那就要問問你們爸媽,都幹了些什麼好事了。”
李聽墨一走,溫廉求助的眼神就投向了溫讓,“哥,我們要不要過去?”
溫讓喝完了咖啡,正慢條斯理地擦嘴,“出國前,溫霖說過,以後不會再認我。”
“他那是氣話。”
“我也說了,溫家的事以後都與我無關。”溫讓起身收拾碗筷。
“你不想拿到博士學位了嗎?你的事只有爸媽能擺平。”
“不好意思,我不會做自己擺不平的事。”
溫廉心下一慌,“可是……可是你這次來丹麥還是麻煩阿墨他們了,這都是媽媽提前打好招呼的。”
溫讓和高幸配合默契地收拾餐桌,沒再理會他。
溫廉看著他倆的背影,忽然想起昨晚李聽墨說,高幸是小笛的中文老師,寄宿在李家。
而且,高幸比溫讓先一步來到李家。
他們的老家都是江城,唸了同一所高中,大學也在同一條街。
溫讓學業出問題,引發了和溫霖的矛盾,然後與溫家決裂,隻身來到丹麥……
線索一條條羅列出來,溫廉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哥,你這盤棋,打算怎麼收手?”
溫讓擦幹手掌,“哪來的棋?”
“你早就預料到現在會發生的事,你從來都沒沖動過。”溫廉步步接近他,“你費這些心思到底是為了什麼?明明有一條光明坦途任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