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後又去轉乘汽車,期間,溫讓又接了幾個電話,高幸隔得近,依稀聽到了些“住院”、“回來”等字眼,她沒有多問,捧著書看得認真。
這本書還是關容清讓她看的,灰色調,色彩沉重的封面,只有一滴紅色的淚落在了標題上,“當尼采哭泣”,三點水像淩亂的淚。
名字一聽就很壓抑,這本書從買來到現在,她翻都沒翻開過。
隨手翻開一頁,“在被這片美景祝福之前,他們拒絕死去。”
高幸心口猛地一跳。
她想到了自己來北歐的目的,而現在,好像離她的目的越來越近了。
“我的心理醫生也推薦了這本書。”溫讓說道,“看了一半,忘在家裡了。”
“那你看我的。”
“好。”
兩個人的閱讀速度出奇一致,讀到精彩的句子,高幸想要勾畫,但忘了帶筆,溫讓就折起書頁一角。
一本書慢悠悠地看到最後,汽車也穩穩到站。
原來漫長的旅途,也不過是讀完一本書的時間。
久坐後,兩人下車第一件事就是伸了個舒舒服服的懶腰,骨頭都啪嗒作響。
酒店離冰川公園有些遠,辦好入住後,兩人就各自回房休息。
鑒於兩人都沒有冰川徒步的經驗,溫讓提前報了一個本地人帶領的小團,約定好第二天八點出發。
7:45,溫讓敲響了高幸的房門,兩人都是一身專業的徒步裝備,高幸抱著必出片的決心,換上了她的米白色沖鋒衣,帽子也是白色的,還帶著毛絨的邊,墨鏡隨意地架在帽子上。
溫讓伸手接她的揹包,被拒絕了,“放心,這點重量我可以的,不用幫忙。”
“好。”
導遊已經在酒店樓下等候,是個人高馬大的青年小夥,一頭金色的捲毛,眼珠子像琥珀一樣透亮,嗓門頗有穿透力,熱忱地跟溫讓他們打招呼。
“你認識他?”高幸見他們很熟絡的樣子。
<101nove.hares。”
“我說呢。”
他們這個團總共只有七個人,幾乎都是成雙成對的,除了一個總是站在最角落的瘦高個男子,自我介紹的時候就說了遍自己的名字“abert”。
有一對西歐來的中年華裔夫妻,但是不會說中文,跟溫讓他們交流也是說英文。<101nove.hares特意叮囑大家冰川徒步存在風險,不能單獨行動,還給他們發了急救定位裝置。
乘坐吉普抵達冰川腳下,冰雪之氣襲來。<101nove.hares長得很像的人走過來接應他,領著隊裡的兩對夫妻先進冰川,chares則帶領溫讓、高幸以及1nove.hares說,“人多的情況下,幾乎沒有停留和拍照的時間,因為不能擋著後麵人的路。不過今天你們運氣很好,人少,可以拍照。”<101nove.hares,冰上行走的人不多,中間還空出了很大的縫隙,足夠他們停下來拍照。
<101nove.cd,不過大多數時間都是用手機快速閃幾張。
幾十分鐘後,他們到達了第一個觀賞點,冰河湖和鑽石沙灘。
冰塊斷裂在湖水中,有些浮冰上面還覆著雪,清透的冰藍色和凜冽的雪白交錯,像一顆顆巨型的鑽石糖,還有幾只小海豹趴在浮冰上,在湖中自在漂浮,對人類不理不睬。
高幸的驚嘆聲就沒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