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了,接下來只用等著它生根發芽。”高幸滿意地看向溫讓,“你真會察言觀色,是不是學過心理學?”
溫讓笑容淺淺,“都是經驗之談。”
經驗?
高幸不解。
瞭解他家庭狀況的李聽墨秒懂,“所以真的是那個男人的另一半指使喬根在背後搗亂,導致喬根對華裔産生這麼深的敵意的嗎?”
“如果喬根目睹父親跟華裔情人紅杏出牆,從小就被灌輸華裔都是壞人的觀念,那他完全有理由歧視華裔。”溫讓說,“可他父親明顯對華裔有不一樣的好感,如果他痛恨你,你出現在他眼前的第一秒就被揍了。”
“那倒也是。”李聽墨摩挲著下巴,“接下來怎麼辦?”
“我剛才往喬根父親的包裡塞了我們的聯系方式。”溫讓說,“就看他會不會主動聯系我們了,但該申訴的還是得申訴,這個學校從頭到腳都是爛的,必須接受整治。”
“哥,你辦事是真靠譜啊。”
“聯系方式是高幸寫的,我想到的這些,她也同步想到了。”
“高幸也靠譜,就我不靠譜。”
“如果不是你出現,溫讓又怎麼會察覺到喬根的異樣呢?”高幸說。
“看來我的美色還是管用的。”李聽墨說。
三人在周邊隨便找了家店吃了晚飯,回家途中,路過一家樂高店,李聽墨停了下來,“我去給小笛挑個禮物。”
高幸站在門口,“我在外面等你們吧。”
“你幫我一起挑啊,外面這麼冷,站那兒幹嘛?”李聽墨不由分說地把她拽進來。
這家樂高店不算大,只有一層樓,櫥窗裡擺著剛上的新品,貨架上整整齊齊放滿了樂高經典系列。
李聽墨不愛玩玩具,這會兒更是挑花了眼,全靠溫讓在旁邊指點。
高幸清楚地知道自己強忍數日的購物慾在進店那刻已經爆發,失去理智般地往推車裡裝了一盒又一盒的樂高。
在國內,她也曾報複性消費過,嚴重的時候,一次購物就會花掉兩三個月的工資,後來在關容清的監督下,好轉了許多。
來到國外她只能自己監督自己,本來存款所剩無幾,要是再沖動消費,恐怕真的要在丹麥打黑工了。
“誒,高幸呢?”李聽墨選好要買的,正要去付款,卻發現高幸不見了,再回頭,溫讓也不見了。
高幸從高處的貨架又取下一盒,手腕卻被人按住。
“高幸。”溫讓拿過她手中的樂高,“你已經挑了很多了。”
“我……”她的手指有些顫抖。
“這些你全都想買嗎?”溫讓耐心地問道,“要不要冷靜一下,想一想?”
“我說溫讓,人家買個東西你都要管啊,你這管得有點——臥槽。”李聽墨繞過貨架,被高幸購物車裡堆得快比她還高的盒子嚇了一跳,“你這挑了五位數了吧。”
高幸騎虎難下,內心的焦躁感比之前更重。
“李聽墨,你先去把你自己的買了。”溫讓支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