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幸的話音戛然而止,心虛地撇開眼神,“上年紀了,打不過。”
其實是因為那次和溫讓為數不多的直接接觸中,她動手打了他的室友。
那會兒,他們學校都在一條街上,溫讓所在的大學是那條街最受矚目的985,也是高幸他們學校很多人考研的夢校。
人們總是對名校學生蒙了一層濾鏡,把學業和人品掛鈎。
高幸的其中一個室友就受了蒙騙,被人吃幹抹盡騙財騙色,回頭加害者還倒打一耙,說她出軌在先,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好學生的智商盡用在算計人身上了。
室友是個臉皮薄的,選擇息事寧人,高幸可看不過去,在關容清的幫助下進了他們學校,直接堵在了那個男生的教室門口。
她特意穿了偏中性的運動服,長發都塞進了鴨舌帽裡,口罩擋住臉,跟著那男的進了空無一人的男廁所,趁其不備,把人狠狠教訓了一頓。
那人也是個菜雞,試圖反抗都沒成功,但最後趁著高幸要離開的時候卻奮力扯下了她的帽子。
長發披散的瞬間,忽然有人將她攬進懷裡,沒讓那男的瞧見她的樣子。
溫讓把外套罩在她頭上,輕輕推著她朝門口走去,低聲說了句,“打人手疼,以後別再傷害自己了。”
“你……”
“走吧,這裡我來處理。”
她不便在男廁所門口久待,道了聲謝謝便離開了。
後來她一直沒找到機會還溫讓外套,幾年過去了,那件外套還規規整整掛在她的衣櫃裡。
她也不知道溫讓是怎麼處理的,只是到了畢業季,她在溫讓學校的公眾號裡看到了一則“學神聚集的寢室是什麼樣的”,點進去一看才發現,溫讓和那男的是室友……
自那以後,她始終記得四個字:打人手疼。還暗暗立了條“能動口就不動手”的規矩。
“總之。”高幸似乎怕溫讓不信,補充了一句,“我現在喜歡以理服人。”
溫讓笑而不語。
兩人乘坐線路不同,溫讓堅持目送她上了地鐵才朝自己乘坐的線路走去。
下地鐵後,回公寓路上,高幸踩著自己的影子,眼底是藏不住的喜悅。也許是抑鬱期暫時過去,也許是與喜歡多年的人重逢,她難得有種“活過來了”的感覺。
電梯裡,高幸又遇到了蕾娜,她手裡拎了個小蛋糕,熱情地沖高幸打招呼。
“高,你喜歡吃甜品嗎?”蕾娜拎起蛋糕晃了晃。
高幸明白她的意思,“我今晚上吃了很多,現在有點吃不下了,下次我們可以一起去甜品店吃。”
“沒問題。”蕾娜說,“所以下次是什麼時候?”
“最近幾天我得陪朋友旅遊。”高幸說,“加個聯系方式?”
“行。”
樓層到了,電梯門一開,火急火燎沖進來一人。
“李聽墨?”高幸前腳剛邁出去,又停住。
“哦高幸,你回來得正好,麻煩你幫我照顧下小笛,她還沒喝牛奶,我這會兒有點急事需要處理。”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