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牌gu9874。”陸凝說。
“那是葛祿的車沒錯了。”錢義朋點了點頭,“不過要是沒出大事還是別找他了,那傢伙就是個無賴,被黏上就得惹一身騷。”
“陳航,如果那人和我們的目的無關的話,先放一放。”陸凝勸了陳航一句,陳航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錢父很快就來招呼眾人去吃飯了,貼餅子熬魚,拌菜,臘腸炒蒜苗,再加上玉米粥,很農家的一頓飯。陳航主動過去找錢父和連個叔叔說了幾句,也不知道是怎麼說的,總之一起回來的時候陸凝感覺幾個人更熱情了一些。
擔驚受怕加上跑了一天的路,眾人早就餓了,除了陸凝、陳航和三位修道的稍微節制了一些以外,剩下的人都是大快朵頤,就連湯海瑤帶著的兩個小的也吃了不少東西。而這樣一頓猛吃之後所帶來的情況就是——
“呵啊~~~~”齊眉打了個大大的呵欠,隨即這個呵欠就彷彿傳染一般引得好幾個人也開始了。湯海瑤的弟弟妹妹甚至已經靠著她幾乎要睡著了的樣子。
“看起來大家都累了。”陳航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反正今天也晚了,大家先睡,有什麼事明天早晨再說。”
“唔……陳航,你看這個。”周詩蘭刷著手機,拽了一下陳航的胳膊,讓他湊了過去。
“怎麼?輪到你了?”
聽見這句話,陸凝也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果然又一段接龍已經上傳了,而下一棒似乎到了周詩蘭的手上。
“我們得討論一下。”陸凝說。
“嗯,詩蘭,你的故事中應該給我們弄一點優勢。”陳航也說,“我們先看看上一個人寫了什麼。”
山村地段的氣溫偏低,也和這裡地廣人稀的條件和地理位置有關。已經是隆冬臨近年關時分,大地的寒冷更顯刺骨,晚上通常沒有人會出門。
盧江洋躺在被窩當中,他能感覺到炕洞下的餘火所傳來的暖意,也能聽得見身邊不遠處朋友楊採細微的鼾聲。如果沒有白天的經歷,如果沒有那個來到這裡的目的,他相信這本該是一場令人舒心的農家樂休閒。
但是並不是這樣。
月光皎皎,居室的窗簾並非那種能遮蔽一切天光的厚度,依然能看到透過布簾上細小的縫隙滲透到屋子裡的月光。光帶來的影子在他的眼前晃動著,一陣風將它化為了扭曲蠕動的影子,好像無數長髮飄舞。而定睛看去,卻又發現那隻不過是一場幻覺,不過是從房簷上垂下的茅草被風吹動而已。
盧江洋睡不著,他拿出手機,再次查閱了一下關於溺生婦的傳言。只可惜這番舉動也只是求一個心理安慰,作為要來實地考察的人,他在此前就已經在好幾個地方反覆比對過關於溺生婦的資訊,此時根本就沒有什麼新的內容。
失眠、緊張、焦慮、恐慌……雜糅在一起的情緒,在餘溫慢慢散去的晚上,使得盧江洋感覺有些尿急。
他現在知道“嚇尿了”這句話有時候還是有其真實意義的。
當然,盧江洋還沒有嚇到連出去上個廁所都不敢的地步。農村的房子將廁所修在了院子對面,便於漚肥。當然這也不是很遠,從屋子的門出去,穿過土路就到了,總距離不超過二十米。
他披上衣服,離開溫暖的被窩,走向了廁所方向,嘴裡低聲抱怨著這裡居然不修衛生間,農村真不方便之類的話語。
冷意開始滲透。冬天的晚上月明星稀,盧江洋快速解決了自己的生理問題之後急忙開始往回跑,他已經有點想念被窩了。但就在他跑向門口的時候,猛然聽見了“噗通”一聲。
好像有什麼東西落水了?但是盧江洋記得很清楚,自己投宿的這家農家樂距離水域比較遠,至少要走一百多米才能看得見河流。附近絕對沒有能落水的水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