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你爸都交代了,我哪敢頂風作案,你還嫌我被罵的不夠啊?”
劉美心一聽又是這事,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媽,您總不能看著我一輩子就這麼毀了吧?”何家喜抱著劉美心的胳膊一通撒嬌。
劉美心不免有些心軟:“老六,不是我不幫你,關鍵這事我說了不算。”
“媽,您不覺得在這個家,您一點地位都沒有嗎?”
被親手帶大的女兒這麼說,劉美心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胡說八道,我怎麼沒地位了?平時你爸,你大姐她們,哪個敢說我一句半句的?”
何家喜不屑的道:“那是沒遇到大事,每回遇到大事不是我爸做主,就是大姐夫、二姐夫拿主意,您的話除了我,壓根也沒人在意。”
劉美心本來就不是個意志堅定的人,聽何家喜這麼一挑撥,腦海裡往事一幕幕就像放電影似的開始回放。
人嘛,對高興的事情記憶往往不太深刻,但對於痛苦卻是記憶猶新。
“媽,您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教員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按理說這個家是您跟我爸一塊兒當家才對,您不能總是這樣無所作為了。”
何家喜一看劉美心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就知道有戲,趕緊趁熱打鐵。
“沒錯,我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家裡的事情應該我拿主意才對。”
“這才對嘛,媽,我工作這事,就是您奪回掌家權的第一步,以後看誰還敢對您不尊重。”
“沒錯,我給何家生了這麼多孩子,我是有功之臣,憑什麼不尊重我。”
眼見劉美心被洗腦成功,何家喜轉過頭,笑得五官都擠在一起了。
當晚,劉美心就找到何常勝鬧了起來。
“之前不是說了嘛,老五老六的工作不麻煩浩子了,我來安排。”何常勝皺眉道。
劉美心一把搶過他手裡的報紙:“今時不同往日懂嗎,你看看現在這工廠一個個半死不活的,有些廠子發工資都成問題,你這不是把女兒往火坑裡推嗎?”
“哪有你說得那麼嚴重,我們皮革廠跟你們調料廠不都挺好的。”
“那也不如機關單位好,活又清閒,將來還有出息。”劉美心不耐煩的道:“讓浩子幫幫忙怎麼就不行了,姑爺半個兒,這點小忙都不幫,還是不是自家人了。”
何常勝煩躁的道:“你瞧瞧你說的這叫什麼話!”
“浩子對咱家還不好嗎?老三的工作忙前忙後,老四能考上合工大也是多虧了浩子給她補習,就連老二能考上大學,也是浩子給補習的,家裡但凡有事,從來都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劉美心一時無言以對,只能悶聲道:“一個是幫,兩個也是幫,那不是捎帶手的事……”
“捎帶手?你說得倒是輕巧,你知道為了給老三轉正,浩子跑前跑後打了多少招呼,找了多少關係?官場上講究的是有來有往,這人情最後都要浩子去還的。”
“親家那麼多親戚子侄,都沒好意思跟浩子開口,就是擔心影響浩子的前途,咱們家可倒好,隔三差五的讓浩子違反紀律,你怎麼有臉每天跟親家打照面?”
何常勝越說越氣,直接起身抱著被子,走到門口時,特地轉身警告:“我把話放在這,你要是敢去跟家文提這事,回頭咱倆就離婚!”
砰的一聲,房門被大力關上,劉美心的眼淚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好啊你個何常勝,你是看我老了,不能給你生兒子了,想要一腳把我踹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