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外院。
宋墨見到秦浩跟竇昭一同前來,連忙上前行禮。
“見過秦王殿下,竇姑娘。”
秦浩含笑道:“宋世子無需多禮。”
竇昭卻是冷哼一聲,沒個好臉色給宋墨,弄得宋墨一陣琢磨自己是哪裡得罪這位未來秦王妃了。
“宋世子,你託本王的事情,本王已經做到了,父皇恩典定國公府家眷徒千里,至於那位小世子,父皇也默許你將其帶在身邊養育。”
宋墨聞言心底不由湧起一股悲憤,舅舅一心為國為民,結果卻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被削官抄家,流放千里竟然成了恩典。
“宋墨,我知道你心裡不服,但你要明白,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在沒有足夠實力之前,要學會隱藏自己的野性。”
秦浩的話像是一記重錘砸在宋墨心口,慌忙下拜:“宋墨不敢,叩謝皇恩。”
“這就對了,君臣有別,要時刻記住自己的位子,在這點上,本王與你其實沒什麼區別。”
宋墨微微一愣神,隨即就明白了秦浩這是在拉攏自己,不過他也無所謂,只要是能幫他救出舅舅,投靠誰都一樣。
“秦王殿下,宋墨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秦浩看著眼神堅毅的宋墨,嘆息道:“你還是不死心。”
“宋墨知道殿下為難,只求殿下指點一二,只要能保舅舅不死,宋墨肝腦塗地任憑差遣。”
秦浩搖搖頭:“罷了罷了,看在你一片赤誠之心的份上,本王便再幫你一回,不過能否救定國公,還要看他的造化。”
“父皇與定國公乃是從小的玩伴,情誼深厚,定國公離京剿匪時,父皇曾經將半把戒尺交給定國公,許諾上打昏君,下打讒臣,若是你能拿著這半把戒尺向父皇求情,說不定可以保住定國公一條性命。”
宋墨心頭一震,他記得舅舅的確經常對著半把戒尺發呆,卻不知那半把戒尺還有如此淵源。
“秦王殿下大恩大德,宋墨永世不忘。”
“宋世子這是做什麼,我可什麼都沒說。”
從外院回來,竇昭有些疑惑的對秦浩道:“陛下真會因為半把戒尺就刀下留人?”
“蔣梅蓀靖海花了二十年,不得不讓父皇懷疑他是否養寇自重,若是蔣梅蓀一直拖著留一股海匪不剿滅,說不定父皇還不敢輕易動他,結果偏偏在父皇身體抱恙之際,定國軍剿滅了海匪,不論是為了給太子鋪路,還是為了防止定國軍尾大不掉,蔣梅蓀都必須落馬。”
“按照父皇的性格,若是蔣梅蓀乖乖交出兵權,朝堂上沒有人替他奔走,說不定還能保住一條性命,但凡蔣梅蓀有結黨的跡象,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那你還讓宋墨……”
秦浩兩手一攤:“若是將真相告訴宋墨,你覺得他會怎麼做?給他一點希望,總好過他自尋死路。”
“可給了希望,又讓它破滅,豈不是更折磨人。”
“那就不關我的事了,只要他能記住還我人情就行。”
竇昭不吭聲了,換做是別人,她可能會覺得秦浩這麼做有點殘忍,但是對宋墨嘛,一個觸犯她逆鱗的人,活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