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叫屈道:「我跟金鳳凰老闆娘真的沒什麼啊,就是去她那吃吃飯,唱唱歌而已。」
「你身體上是沒做什麼,可精神上已經出軌了,曉得伐。」
「哎喲,我聽不懂你說那些高階名詞,精神還能出軌.......」
眼見秦浩跟陶陶就要吵起來,阿寶趕緊岔開話題:「對了阿浩,聽我哥說,你們準備在深圳也開一家永珍廣場,是不是真的?」
「嗯,那邊已經談得差不多了,這次我準備把永珍廣場跟盒馬精品超市一起引入深圳。」秦浩自然知道阿寶的用意,他也知道沒有切膚之痛,是沒辦法讓陶陶這個浪子沉下心的。
阿寶聞言不禁有些擔憂:「這樣一來,那不是自己打自己嗎?」
「永珍跟盒馬走的是完全不同的路線,前期可能確實會有競爭,不過等顧客習慣了兩種商業模式之後,會各自選擇適合自己的購物模式,做生意最要緊的是滿足顧客的需求,而不是替顧客去做選擇。」
聽完秦浩的話,阿寶若有所思,陶陶則是好奇:「那你為什麼不把盒馬開到上海來呢?」
「上海跟深圳的商業土壤
不一樣,說得直白一點就是上海沒有深圳有錢。」
秦浩喝了口酒潤潤喉,繼續說道:「盒馬採取的是會員制模式,有一定的購物門檻,同時也能給人帶來一種‘身份認同",上海這座城市飽經風霜,早年就號稱東方巴黎,上海民眾是見過世面的,有自己的一套‘身份認同"邏輯。」
「但是深圳就不一樣了,從開發也才二十年,真正發展起來也就十來年,全國各地的人都匯聚在這裡,本地居民只有不到10%,其中的有錢人、中產都是最近才富起來的,不少人明明是內地人,偏偏要學廣東人說蹩腳的普通話,在這樣的土壤裡,盒馬才更容易生存。」
對於盒馬,秦浩是抱有極大期望的,所以對於內地的第一家門店,十分重視,要麼不開,要開就一定要爆。
阿寶沉吟良久,舉起酒杯一連幹了三杯,紅著臉笑道:「跟阿浩喝酒,總能學到東西。」
陶陶明顯聽得不是很明白,但還是跟著喝了三杯,其實他羨慕秦浩跟阿寶,作為攪動風雲的時代弄潮兒,不管走到哪裡都是眾人追捧的物件。
可他又深知自己不是做大生意的料,也不願意為那二兩碎銀,操勞忙碌,在他看來,錢嘛,夠用就行了,沒必要把自己搞得那麼累。
毫無例外,陶陶又喝醉了,最後還是秦浩跟阿寶把他送回家的。
看著芳妹耐心的給陶陶敷毛巾降溫,阿寶不禁露出羨慕的神色,曾經他也幻想過跟雪芝結婚,過上這樣平淡而幸福的日子。
其實說來也諷刺,陶陶拼命想要逃離的,卻是阿寶窮極一生都無法得到的。
跟芳妹告別之後,秦浩跟阿寶也各自回家。
一週後,秦浩將永珍廣場的事務全權交給了徐總,起身前往深圳。
1989年8月的深圳,就如同它炎熱的氣溫,到處都籠罩在一種急切、燥熱的氛圍之下。
滿大街隨處可見都是漫天塵土的工地,一座座大樓拔地而起,很難想象,眼前這座熱鬧的城市從最初的小漁村,發展到現在僅僅只用了二十年。
「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的標語貼滿了大街小巷,所有人就像是在跟時間賽跑一樣。
秦浩在這裡能夠感覺到一種跟上海完全不一樣的氛圍,在上海做生意遲到半個小時那都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在深圳,遲到一分鐘,都是對生意夥伴的不尊重。
在這裡,所有人都把時間看得很重要,都在爭分奪秒儘可能的賺取更多利益。
上海做生意很多時候利潤是不會明說的,但是在深圳,一分一厘都要算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