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梁副官卻對宮寶森道:“宮先生,如今日本人早已今非昔比,還是不宜妄動啊。”
宮寶森眉頭深鎖,叫住眾人,走到人群面前對田奈良田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田奈良田一把揪住黑臉漢子,用半生不熟的東北話說道:“把那天你看到的事情說出來,我就放過你的老婆孩子,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馬三怒衝心頭起,罵道:“小日本,我日你祖宗!”
黑臉漢子朝著馬三磕了好幾個響頭,痛哭流涕:“三爺,我對不住你啊,他們抓了我老婆孩子”
黑臉漢子斷斷續續說著那天馬三跟兩個黑龍會武士起衝突的過程。
一旁的武林人士都暗暗替馬三叫好,這些年日本在東北的所作所為,早就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馬三這也算是為他們出了口氣。
“打得好,就該教訓這幫混蛋!”
“就是,看他們還敢不敢在咱們中國人的地盤上撒野。”
然而,一旁的梁副官聞言卻是臉色大變,走到宮寶森身邊低聲道:“宮先生,這事可要慎重啊,日本人現在勢力很大,張大帥也很為難啊。”
宮寶森一聽就明白,梁副官這是在提醒他不要得罪日本人。
可是,不說馬三是他的關門弟子,從小看著長大的,就跟半個兒子差不多,就說當著這麼多武林人士的面,要是就這麼把自己徒弟交出去,以後他還怎麼在東北武林立足?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這位大叔只能證明馬三的確跟黑龍會的兩名武士起過沖突,並不能證明是他殺了人,我說的沒錯吧?”
宮寶森順著聲音望去,不由眼前一亮。
馬三原本已經有些亂了陣腳,聽到這話立馬渾身一震:“沒錯,那天我的確是跟他們交過手,但後來就回家了,那兩個日本浪人天天惹是生非,誰知道得罪了什麼人,被人殺了,這事可不能賴在我頭上。”
一眾日本武士聞言一陣嘰裡呱啦的日語輸出,站在宮寶森這邊的武林人士雖然聽不懂,但也知道這幫小日本是在罵人,頓時也回罵了過去。
一時,雙方各執一詞,鬧得不可開交。
田奈良田其實壓根就不在乎兩名日本武士的死活,這件事已經發生了好幾天,他特意挑在今天來鬧事,根本就是想借助這個事來給宮寶森點顏色看看,一旦宮寶森頂不住壓力交出弟子,他就能落了宮寶森的面子,讓整個東北武林蒙羞。
退一萬步,這官司打到張作霖那裡,張作霖也得給他幾分薄面,只要人到了他們手裡,有的是方法讓他認罪。
“我以為中國人是最講規矩的,沒想到居然任由一個小孩子在這裡大放厥詞,真是讓人大失所望!”田奈良田故作嘆息道。
李存義見田奈良田居然諷刺他徒弟沒資格在這說話,於是一陣冷笑:“我們中國人自然是講規矩的,這是我徒弟,論輩分在座的不少人都得喊他一聲師弟,他要是沒資格說話,你又有什麼資格在這狺狺狂吠!”
“哈哈,李老爺子說得沒錯,他的弟子我得喊師叔,當然有資格在這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