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緩緩走到煤油燈下,露出一張鞋拔子臉。
“事情鬧得很大。”丁連山語氣平淡的說道。
宮寶森嘆了口氣:“既然談不攏,那就只能打了,說到底武林當中這點事,還是得看誰的拳頭大。”
說著,宮寶森給丁連山倒上一杯熱茶:“丁師兄,擂臺上明刀明槍的,我從沒怕過誰,可這擂臺下的事情,還得請您幫幫我。”
丁連山接過茶,抿了一小口:“放心,你只管顧好面子上的事,裡子上的事,我來辦。”
“有師哥在,我心裡就踏實了。”
“睡吧,你的擂臺在明天。”
雞鳴天亮,這一夜宮寶森睡得很熟,這是他來津門之後,睡得最踏實的一晚。
再一看,房間裡早已沒了丁連山的蹤跡,宮寶森並沒有去尋找,因為他知道,自己這位師哥,一定在某個隱秘的角落注視著他。
吃過早飯,李存義、宮寶森一行浩浩蕩蕩坐上黃包車,趕往萬國飯店。
在即將進入法租界區域的一條巷子,一輛空黃包車攔住了去路。
“停!”李存義察覺到了不對勁。
“師弟,這裡恐怕有詐。”
就在此時,前面巷子裡傳來一陣兵刃相擊的聲響,緊接著又是幾聲銳器入體的噗噗聲。
巷子裡露出一隻滿是鮮血的手,朝著前方擺了擺,示意可以通行。
宮寶森鬆了口氣:“走吧師兄。”
就在此時,身後又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宮寶森面不改色的對黃包車伕道:“走快點,車錢給雙份!”
“唉。”黃包車伕一聽能賺雙倍的錢,腳下都踩成風火輪了。
就在最後一輛黃包車要離開巷子時,卻被人叫住:“停。”
黃包車伕愣了一下,才剎住車,正當他疑惑之際,一枚袁大頭已經朝他丟了過來。
“跟上前面的隊伍,跟我師父說一聲,我有點事要辦,辦完了再去跟他們匯合。”
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從黃包車上一躍而下,身手矯健。
巷子裡,雙方已經交上手,丁連山雙手握著一個非常古怪的兵刃,看起來像是一大一小兩個月牙反向安裝在了一起,看似小巧,比巴掌大不了多少,但是就是這兩把小巧的武器,面對一群刀法嫻熟的壯漢圍攻時,卻顯得遊刃有餘。
“子母鴛鴦鉞!”
這種奇門兵刃要是放在武俠裡,基本只能是打醬油的存在,但是在實戰當中,這種兵刃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卻十分驚人。
只見丁連山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一寸短一寸險,面對刀手圍攻時,迅速突擊拉近距離,利用“子母鴛鴦鉞”四尖九刃十三鋒的優勢,近身搏殺,總能從一些詭異的角度造成殺傷力,並且刀刀致命,從不留情。
不過,人力總有盡時,對方人數實在是太多,哪怕丁連山短短几分鐘已經殺了六名刀手,依舊還有近十名刀手前仆後繼的朝著他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