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大漢叫做張誠,是這個隊伍的頭,整個隊伍都是關中子弟組成,隸屬於左武衛,不過都只是輔兵,負責押運糧草、軍械補給這些,並不是主力作戰部隊。
雖說是輔兵,但也一個個都是孔武有力,從他們身上就能窺得唐軍戰鬥力是何等的強悍。
趕了一天路,此時已經是夕陽西下,古代天黑之後,基本就看不到路了,再加上很多人都有夜盲症,夜間是很少行軍的。
張誠下令將糧車圍成一圈,一方面可以防止有人抹黑偷糧,一方面遇到敵襲也能結陣堅守。
就在雲燁搭建帳篷時,張誠忽然問了一句:「我說雲燁小郎君,你那位師兄武藝高超,為何你卻這般弱不禁風?」
雲燁苦著臉看向秦浩:「我師兄從小好武,我是個懶的,又怕疼又怕冷,就沒跟著學。」
張誠聽得直跺腳,一個勁的罵雲燁敗家子,在他看來師兄的武藝都這麼高,師父肯定更不得了,哪怕是學個一兩成也足夠安身立命了,可這小子居然因為怕疼怕冷就不學,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雲燁被罵了也是無言以對,他也鬱悶著呢,同樣是九年義務教育,為什麼這貨厲害得跟超人似的?
帳篷安置好後,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篝火堆旁,隨著運糧隊一起的兩個婦人已經開始在攤餅,這也是張誠他們的晚餐。
而秦浩這邊已經拎著兩隻肥碩的野兔在烤了,烤肉的香氣讓整個營地吸溜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
雲燁低聲對秦浩道:「師兄,咱們也好久沒攝入碳水了,拿一隻野兔跟他們換著吃吧?」
見秦浩點頭,雲燁這才拿著一隻烤熟的野兔走到張誠面前。
「張叔,這野味我們都快吃吐了,拿這個跟你們換幾塊麵餅怎麼樣?」
「也是奇了,這吃肉還能吃吐的。」
張誠自然明白這是雲燁的好意,也沒有矯情:「那我就替兄弟們謝謝二位小郎君了。」
眼見有肉吃,那幫軍漢一個個都擠了過來,生怕來晚了就沒了。
張誠笑罵:「一個個餓死鬼投胎,沒吃過肉是怎麼的,別搶,讓人笑話。」
雲燁有些疑惑的問:「張叔,剛剛聽你說現在不是已經是貞觀二年,怎麼你們還過得這麼苦嗎?」
按照史書上記載,貞觀啊,那可是大唐盛世,應該是四海昇平,老百姓豐衣足食才對。
張誠搖頭苦笑道:「雖說是貞觀二年了,可這天下才太平了多久?先是隋末大亂,然後又是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路煙塵,前段時間長樂王謀反,這羌人又趁機作亂,能活下來就算是祖墳冒青煙了。」
秦浩暗自嘆了口氣,盛世華章表述的那都是王侯將相,又關這些升斗小民什麼事呢?
即便是在知否世界,宋朝那樣所謂藏富於民的朝代,老百姓的日子依舊過得艱苦,更何況是初創的唐朝,此時李世民也不過登基兩年。
雲燁見張誠就要開始分肉,這才想起來烤肉的時候還沒放鹽,於是就從懷裡掏出之前收集來的食鹽,一邊烤一邊往兔肉上面撒鹽。
「小郎君,你這是.......」張誠等人都看傻了。
雲燁卻絲毫沒有察覺異樣:「放鹽啊,不放鹽肉沒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