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宮寶森跟李存義聊得火熱,從二人的談話中,秦浩也得知了二人的一些過往。
宮寶森跟李存義一樣都屬於帶藝投師,不過跟李存義不同的是,宮寶森是先學的八卦掌,之後再拜形意拳宗師——“郭雲深”為師。
二人年齡相差了二十五歲,宮寶森拜師的時候,李存義已經是當時河北一帶赫赫有名:北俠。
對於這個小師弟,李存義也是照顧有加,加上他護犢子的性格,年輕還未武藝大成時的宮寶森受了李存義不少恩惠,對這個大師兄的武藝跟人品也都是欽佩不已,可以說李存義就是宮寶森照亮人生的那一盞燈。
敘舊寒暄了一陣過後,李存義忽然說道。
“師弟,其實這次來東北,除了參加侄女的週歲宴之外,還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宮寶森拍了拍李存義的手:“師兄,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事是不能直說的嗎?”
李存義沉吟片刻後,正色道:“幾年前我年事已高,實在是沒有精力再處理中華武士會的事務,這些年會里那些人愈發的不成器了,我想請你來津門接我的班。”
秦浩心中一動,不由想到了當初那位金爺,很顯然他應該也是中華武士會的成員,老爺子應該是早就察覺到底下人心渙散,只是實在沒有精力去管,畢竟他已經七十一歲高齡了。
宮寶森聞言原先還笑盈盈的臉上也露出慎重的神色。
“師兄,不是我想駁你的面子,可這中華武士會非同一般,是整個北方武林的門面,以我如今的威望,怕是還壓不住他們啊。”
李存義嘆了口氣:“師弟,如果我不是實在沒法子也不會在這個日子給你添堵了。”
“你還記得當初我跟葉雲表等一眾武林前輩創辦中華武士會的目的嗎?”
“強健國民體質,重振民族信心!”
說到這裡,李存義眼裡泛起淚光,這個鐵一般的漢子,面對俄國鬼子的洋槍火炮時,都從未退縮過,但是一想到那些受盡欺壓的老百姓,不禁哽咽。
更加讓他痛心的是,洋人欺負我們就算了,國難當頭,不少人卻為了一己私利對老百姓盤剝得比洋人還要狠。
他實在是不忍心看著自己一手創辦起來的中華武士會最終成了盤剝老百姓的組織。
“可是你看看現在那幫人,他們在做什麼,師弟若是再不管一管,將來老百姓是要戳我們脊樑骨的,吾輩後人又該用怎樣的眼光看待我們?”
宮寶森握住李存義的手,語氣誠懇的道:“師兄,這件事實在是太突然了,你給我幾天時間,讓我好好考慮一下,如何?”
說話間,馬車已經停了下來。
宮寶森等李存義情緒重新穩定之後,這才撩開簾子將二人迎進宮家大門。
宮家門口有兩座石獅子,個頭還不小,看起來起碼有一噸多重,兩扇硃紅色的大門完全敞開著,這也是老規矩,貴客臨門中門大開。
走進大門,是一個面積很大的院子,白皚皚的大雪將整個院子覆蓋,中間卻有一條供兩個人並排行走的道被清理了出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正在賣力的鏟著雪,見到宮寶森之後,立馬規規矩矩的站到一旁。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