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伯明明資質不佳,就因為是長房嫡子,樓家所有資源便傾斜在他身上,而我父親智勇無雙,卻只能外放做一小吏,鬱鬱而終,這公平嗎?”
秦浩目光冷然的盯著他:“樓太傅的確虛偽愚蠢、氣量狹小,但他這種人不過是一庸人,即便將來身居高位也很快會被人鬥敗,而你如今不過一介白身,就能將銅牛縣數萬百姓甚至朝堂諸公玩弄於鼓掌之間,才是真正的禍害!”
“你覺得我應當如何處置你?”
樓牛心裡咯噔一下,不過事到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也只好任命。
“單憑秦將軍發落,這一切都是我一人所為,我二弟樓垚對此一無所知,還請將軍莫要牽連與他!”
秦浩冷哼一聲:“你倒是兄弟情深,卻不知你那結髮妻子.......”
樓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此事不關延姬的事,請將軍網開一面。”
秦浩一陣冷笑:“你是弟弟也要保,妻子也要保,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只要將軍不傷害他們,樓牛這條命便賣給將軍了,便是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辭!”樓牛也不傻,秦浩如果真的要殺他,早就動手了,根本沒必要費這樣一番口舌。
秦浩不置可否的瞥了一眼:“果然壞人都是聰明人,不過本將軍還是要給你個忠告,莫要聰明反被聰明誤,到時候可是會禍及家人的!”
說完,秦浩揮揮手:“以後你便跟著我當個幕僚吧。”
“謝將軍栽培!”樓牛重重的將前額磕在地上,隨後退了出去。
將這樣野心勃勃的人放在身邊,自然要承擔一些風險,不過秦浩有足夠的自信能壓得住樓牛,也不怕他翻天,至於忠誠,秦浩不需要樓牛的忠誠,只要他做事的能力,以及將來他背後整個樓家的資源。
世家大族向來最識時務,只要樓太傅垮臺,就憑樓家大房那幾個酒囊飯袋,壓根就沒資格跟樓牛爭奪資源,樓家為了保證家族不衰落,最後一定會站在樓牛這邊,也就是站在了秦浩這邊。
壽春城中,王家已經是熱鍋上的螞蟻,王淳在外界看來是個十分懦弱的人,可實際上,這老傢伙眼光很準。
當年老乾安王其實是想把女兒文修君嫁給文帝的,只是因為文帝跟文修君是堂兄妹,所以才將外甥女嫁給文帝,也就是如今的宣皇后。
可惜後來老乾安王在天下平定之後還想“自主創業”自己做皇帝。
王淳提前知道,然後告知的文帝,讓文帝很輕鬆的撲滅了老乾安王的叛亂,可見王淳是個十分有主見的人。
此次劣幣桉其實罪魁禍首就是文修君,她一心都撲在孃家,想著恢復當年老乾安王在世時的風光,卻不想想,謀逆這種大罪,文帝都沒有株連她,還給了她許多優待,已經是天大的禮遇。
“父親,您為何將母親囚禁?”王姈氣勢洶洶的質問。
王淳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他心裡也不好受,可是為了王家的基業,他只能把文修君交出去。
“你可知,你母親所犯何罪?”
王姈還被矇在鼓裡,替母親辯解:“父親莫不是厭棄了我們母女,想要另立新歡......”
啪,王淳看著眼前執迷不悟的女兒,再也難奈不住,一巴掌扇了過去,怒罵。
“你這蠢貨,你母親是要謀反,她要將我們王家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拿我們王家全族性命去成全她的野心,壽春城外凌不疑跟秦浩的軍隊就在壽春城外,你以為這是你們小女娘之間的過家家嗎?稍有不慎我們所有人都要給你母親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