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託大房那邊,在金陵城幫那康兆兒找個好人家吧,雖說是個庶女,但好歹也是汴京官宦之家,選個門當戶對的,莫要辱沒了人家,也算是為明蘭肚裡的孩子積一份功德吧。”
盛紘點點頭:“但憑母親吩咐。”
另外一邊,康大人前往吏部打探訊息,最近他走了不少人的門路,基本都打點好了,結果這天來到吏部,卻發現之前的同僚正拿一種古怪的眼神盯著他。
“劉大人.......”康大人拱手正要行禮,對方卻抬手阻止了他。
“康大人,你最近可是得罪了什麼人?”
康大人一聽渾身一個激靈,仔細回想了一番:“劉大人明鑑,最近下官可是一直深居簡出,從未與人結怨啊。”
劉大人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康大人:“你若說沒有,那本官便幫不了你了,這次的缺,你怕是補不上了。”
康大人腦子“嗡”的一聲,為了這個缺,他花了多少錢,走了多少關係,才算是走通了路子,若是失去了這個機會,以後再有想有這麼好的職位就難了。
宋朝並不缺官員,相反是狼多肉少,一個職位空出來,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盯著呢。
“劉大人,可是有人.......”
劉大人湊到耳邊低聲道:“康大人,我們讀書人都講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上回國喪期間,你行為不端已經是吃了虧了,這家宅不寧將來也是後患無窮啊。”
官場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是極限了,若不是這位劉大人曾經受過康大人父親的恩惠,也不會跟他說這麼多。
康大人也不傻,知道肯定是家裡出了什麼事了,於是便要趕回家,結果路上碰到了盛紘。
盛紘很不客氣的的對康大人說道:“你我也算是連襟,有什麼話我也就直說了,你我都是讀書人,也都熟讀聖人典籍,多少還是要點臉面的好,你那庶女康兆兒求我家明蘭給條生路,我家明蘭心善,已經給她在金陵城找了個通判庶子,也好過給人做妾。”
康大人被罵得一頭霧水,首先懷疑的自然是康王氏,康王氏不在家,於是就把她手下的下人叫過來審問。
一番威逼利誘之後,下人這才坦白了康王氏的所作所為,康大人聽後是又羞又惱,他自詡讀書人,雖然能力一般,讀書人的清高卻多少還是保持了一些。
“還不快去,把那賤人給我叫回來!”康大人怒聲吼道。
沒多久,康姨母就被叫了回來。
康姨母剛剛在寧遠侯府吃了酒,臉色還有些微紅,見康大人坐在堂前,滿臉陰沉的看著自己,一時還有些沒搞清楚情況,開口諷刺道。
“喲,今個老爺怎的有話與我說?怎麼不去找你那些鶯鶯燕燕的?”
康大人再也忍耐不住,一巴掌扇在康姨母臉上,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賤人,你說,是不是要把我女兒賣與人家做妾?”
康姨母一下被打蒙了,反應過來後,藉著酒勁一把推開康大人,嘲諷道:“是又怎麼樣?一個庶女罷了,將來嫁人還要搭進一套嫁妝,與人做妾也沒什麼不好,你不是總說你那連襟盛紘喜歡鑽營,失了讀書人的風骨嘛?如今咱們也索性鑽營一回。”
康大人氣得手都在發抖:“呸,痴心妄想,你還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可以把兩位侯爺玩弄於股掌之間,做夢去吧,兆兒如今已經去了金陵,我那連襟今日專程來與我說這事,直把我一張老臉臊得沒處放,補缺的事情也被你給攪黃了,都是你這賤人自作聰明惹的禍。”
康姨母下意識的反駁:“不可能,前日我才把人送到寧遠侯府,若是人被送走,太夫人必然會通知我的。”
康大人一陣冷笑:“說你蠢你還不承認,你當那靖海侯跟寧遠侯是什麼人物?在朝堂上叱吒風雲,屢建功勳,那太夫人不過是一介女流如何鬥得過他們?”
“那寧遠侯顧廷燁與他繼母不睦是整個汴京城人盡皆知的事情,你偏偏要去跟他繼母結交,他能忍受你放一枚釘子在他身邊?”
康姨母一時間也有些傻眼:“我.......我這也都是為了康家著想.......”
康大人見她還不知悔改,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你若真是為了康家著想,就斷了你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往後管家之權交由金小娘,從今往後,你便待在你的院子裡,若是膽敢踏出家門一步,我便一紙休書休了你!”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