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四起、邊境不寧,實為皇帝的所作所為有違天道。如今北境獨立,西南邊疆也是蠢蠢欲動。國土不容再分裂。鎮西王若還是袖手旁觀,是打算以紈絝子弟之身,與我朝共存亡嗎?”
閭千勉慷慨激昂,田萬山卻不為所動。
“翩翩佳人,卻大言不慚的妄議國家大事。你不過是想得到本王的支援,讓那個鳳原皇帝命小子取代陛下。可你不覺得可笑嗎?皇恩浩蕩,田家走到今天離不開陛下和先皇的恩寵。你憑什麼認為本王會將全族的性命,押寶在一個不知名的小子身上?”
“如若不然,王爺今日為何前來?”
“本王不過是給南將軍一個面子。而且本王也想看看這麼膽大包天的人長什麼樣子。結果本王很失望,原來只是一幫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知之輩。”
“王爺,莫要言之過早。陛下為何對相門下手,王爺心知肚明。長廊之變,田家也功不可沒。”
田萬山臉色一變,再不見紈絝戲謔的模樣。“好大的膽子。長廊之變也是你敢提及的?”
閭千勉毫無懼色,“我等有何不敢?”
田萬山轉念一想,竟又笑了出來,“說的也是,你們都敢覬覦天子之位,已是膽大包天了。”
閭千勉言辭更加凌厲,“長廊之變,田家指斥顯宗得位不正,支援憲宗之子即位,是為正統。結果顯宗不但坐穩了皇位,還將當今立為皇太子。憲宗一脈自此凋零敗落。有傳言憲宗最後的骨血死在西南。王爺認為,陛下一直裝聾作啞,對田家寵信如故的理由是什麼?”
田萬山嘴角含笑,“你認為是什麼?”
“陛下是如何對待相門的,王爺還不能引以為鑑?”閭千勉徐徐說道。
“養熟了再殺。”說到這裡,田萬山已經忍不住笑意,“哈哈哈,哈哈哈……”
田萬山笑的眼淚都飆出來了。閭千勉和任五面面相覷,被他笑的一頭霧水。
“王爺,你這是……”閭千勉試探性的問道。
田萬山好不容易止住笑,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不好意思,本王失態了。這麼多年了,本王還是第一次笑的肆意。你竟然把鎮西王府和相門相提並論。”
田萬山笑意散去,肅容道,“你真是太小看鎮西王府了。這天下能與西南田家相提並論的只有北境譚家。田家世代為將,戰功赫赫。朝廷許我田家世祿侈富、策功茂實、勒碑刻銘。而相門以術亂國,一手炮製了長廊之變。陛下該不該滅相門?”
一番話說的任五面紅耳赤,偏又無法反駁。閭千勉這時才發現自己小看了這位鎮西王。此人絕不是世家紈絝,實則心境深不可測,恐不易說服。閭千勉開始觀察她和任五所站之地與出口的距離。
田萬山可沒有錯過閭千勉的小動作,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辯不過本王,就想跑?”
閭千勉已是存了拼命的心思,“王爺的態度已經很清楚了。既然王爺選擇站在陛下那邊,與我們便是死敵。王爺不會以為我們會束手就擒吧。”
任五盯著田萬山的一舉一動,萬一有什麼異動,他有把握第一時間挾持住田萬山。
田萬山神情不變,“我什麼時候說我站在陛下那邊?我要是陛下的人,拿住你們便是,何須和你們廢話這麼半天?”
閭千勉和任五都傻眼了,“你剛才明明就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