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麟轉過頭,只見那是一個很年輕的軍官,可能年齡還不到二十歲,然而肩膀上面扛著的軍銜卻已經是少校了,這傢伙染著一頭十分顯眼的紅毛,制服上衣的扣子解了一大半,露出了大半個胸膛。
說實話,這幅流裡流氣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一個軍人,反而倒是挺像舊時代那些經常在臺球廳裡面打發時間的混混。
這個少校話音剛落,周圍那些原本坐著的軍官便都圍了過來,許多雙饒有興趣的目光在齊麟身上來回打量著,而在這些算不上善意的目光之中,齊麟更是感受到了挑釁的意味。
他算是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這些軍官應該都是一個小團體,他們把這家黑曜石臺球俱樂部活生生變成了一個“軍官俱樂部”,而今天,齊麟這個“外人”外人突然闖了進來,這些傢伙自然是要他來一個下馬威。
“我懂,我懂,裝逼打臉,都是套路。”齊麟摸了摸鼻子,苦笑著說道,拍了拍那名少校的肩膀。
面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齊麟,紅毛少校顯然有些懵,愣了兩秒才反應了過來,強行扯出了一副促狹的表情,冷笑道:“你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麼,是不敢嗎?”
似乎是為了配合紅毛,圍觀的那些軍官之中發出了一陣壓低了的噓聲,這個時候,就連那邊還在打球的幾名軍官也放下了球杆,加入到了圍觀的佇列當中。
“有什麼不敢的。”齊麟聳了聳肩,別說是檯球了,就算是打架,讓他一個人對付這俱樂部的全部軍官,估計也沒什麼問題。
“那好,你先還是我先,你來選,省的說我欺負新來的。”旁邊立馬丟過來了一根球杆,紅毛伸手接住,然後從衣兜裡摸出了一枚“巧克”,輕輕地在球杆頂端摩擦了幾下。
“我先吧。”齊麟選擇了先手,對於這種自己找上門的傢伙,他可沒必要讓這對方。
然而,就在齊麟準備開球的時候,紅毛卻又一次阻止了他。
“等一下,按照我們這裡的規矩,每一桌球,多少都要下的彩頭,不然打起來就沒什麼意思了,大家說是吧?”紅毛對齊麟說道,圍觀的眾人也紛紛附和。
“賭球對吧,怎麼個玩法?”對於要主動送錢上門來的冤大頭,齊麟自然不會拒之門外。
“這個嗎,分內盤和外盤,外盤是他們玩的,由俱樂部坐莊,而內盤則是我們兩個人。”
齊麟一下子就明白了,外盤就和一般的賭博下注的玩法差不多,玩家看誰的贏面大,就把賭注押在誰的身上,至於內盤的意思,就是兩個人之間的打賭,定下一個數額,一旦勝負分出,輸家便要向贏家支付這筆數額的資源點。
黑曜石俱樂部裡顯然經常舉辦這種活動,一張球桌很快便被清空,變成了下注的賭桌,侍者則是從後臺取出了一大盒的塑膠籌碼。
齊麟朝賭桌瞥了一眼,只見雙方的賠率是一比五,押齊麟是一賠五,而押紅毛則是五賠一。
儘管賠率如此懸殊,但在紅毛那邊的籌碼卻是堆成了一座小山,而齊麟這邊只有可憐的幾枚藍色籌碼。
藍色籌碼是面值最低的籌碼,一枚代表的價值只有十個資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