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的發展應該是這樣,”光頭校長說,“伍同學在飯堂與保羅產生了巨大的爭執,爭執的理由自然是二者都想獲得梓茗同學的芳心。也許是保羅同學的示愛方式過於直接,也許是梓茗同學心向伍同學,但她的證詞有所誇大,這點是毫無疑問的。”
“二人的爭執越來越激烈,由動口變成動手。伍昊首先用飯盒打了保羅同學的頭,保羅吃痛之下還擊,把他撞到取餐櫃上,保羅的力量很大這是眾所周知的,這才有取餐櫃上的裂痕和血跡。”
“哦,你是這麼想的呀。”
面對校長的惡意指控,伍昊只是點了點頭,他轉過頭,問坐他旁邊的安心一個匪夷所思的問題。
“你能看出我的慣用手是哪隻手麼?”
“右手啊,一眼就看出來了。”
“對,是右手。”伍昊不動聲色,又問坐在第二席的面癱警官,“既然飯盒上留有保羅先生的血跡,應該也有我的指紋吧。”
警官點了點頭。
“左手還是右手?”
“左手。”
“反手還是正手?”
“反手。”
“謝了。”
伍昊把自己的左手反手扭曲,擺出一個奇怪的握持形狀,他仔細琢磨:“剛剛校長也說了,保羅先生的力量極其強大。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我為什麼要用如此彆扭的姿勢與他戰鬥呢?”
沒人說話。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伍昊繼續說,“校長老人家由於老人痴呆症恰好把人名說反了。”
他轉頭問警官:“看到映象界人欺負地球人挺身而出,爭執不過還捱了一記,現在連自衛還擊都不行麼?”
“這……”
“伍昊!”
校長說話了,他的眼睛眯成一條縫,雙手下垂放在下巴下,一種上位者的姿態。
“你這傢伙,只顧自己逃脫懲罰,不知道兩個世界之間維持和平有多不容易……”
“不要在這裡給人帶高帽好嗎?校長。”說話的是安心,“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積極地為映象界人做辯護,但是啊……”
她說的很大聲,伍昊明白,她說話的物件不是會議廳的五個人,而是木頭髮夾背後的億萬觀眾。
“我搞不明白我們究竟想要什麼,是不擇手段避免一場戰爭,還是不想讓映象界人踩在我們頭上。罵不能還口,打不能還手,連強女幹也不能有一絲意見——”
“如果不這樣做就會爆發戰爭的話,那就讓戰爭來吧,越猛烈越好!”
“我們是地球人!”安心會長的結語鏗鏘有力,“而不是映象界人呼來喚去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