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專為那些[貴族],也就是塔層守護者和[穿刺之伯勞]的眷屬們服務。
不僅如此,他還費盡氣力消除各種族的歷史、信仰和文化,如同歷史中的焚書坑儒一般。他宣稱[蚍蜉]生來就是為[貴族]賣命的,禁止兩個階級通婚。
“好像……挺慘的。”伍昊說。
火藥桶點了點頭,他學著伍昊的樣子倚在牆邊,不知從哪裡掏出一顆藥丸,扔進嘴裡,只看著他遍佈全身的傷口發出亮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痊癒。
“是挺慘的。想想吧,就算一隻老鼠生下來的孩子也知道不能偷[貴族]的食物,只能偷[蚍蜉]的食物……簡直和地獄一樣。”
“還有更慘的,”沉默了一會,火藥桶說,語氣深沉:“[穿刺之伯勞],那個大惡魔開啟了陰影之地的大門,將他的眷屬,也就是在外域匍匐的魔鬼們,呼喚到這個世界,與他一起享受勝利的果實。”
“外域侵入的黑暗破壞了無窮塔的五行,秩序被摧毀了。世界隨之變遷,綠色不再,植物永遠是褐黃色的。雨沒有了,雪沒有了,河流也乾涸了。天空永遠陰霾,並不間斷地下著灰燼。”
“唯有第0層,虛空之層不被那隻屠夫鳥所控制,一些[蚍蜉],從[貴族]的壓迫下逃離出來。他們來到第0層,從零開始,重新建立自己的家園。”
“然後呢?既然現在這個第228層沒有出現你所說的那種情況,也就是出現了轉機?”
“是的,”火藥桶點頭,語氣稍稍上揚,“解決了這場危機的,就是我們騎士團初代團長,光輝之費尼芬斯。”
“騎士團?”伍昊忽視掉了那個滿是槽點的名字,問:“剛剛那個勞什子的第十使徒也稱呼你為騎士團的騎士先生……騎士團又是什麼?”
“嗯……”面對伍昊這樣腦袋裡裝滿問號的設定狂,火藥桶實在有些難以招架,他斟酌了一會,說:“騎士團就是維護無窮塔正義的組織,就像這次,討伐[第十使徒]之類的。”
“也就是無窮塔片警?那可真厲害!”伍昊讚道,他在空中畫了一個圈,“就和綠燈俠一樣麼?”
“綠燈俠?”火藥桶詫異地皺了皺眉頭,“不知道你說的是誰,我們遵從費尼芬斯的意志而行動,也只是遵從費尼芬斯的意志而行動而已。”
“那……”
“說回先前的話題吧,”火藥桶打斷他說,“就和你說說我的騎士團初代團長是如何擊敗[穿刺之伯勞]的。”
“[穿刺之伯勞]幾乎是無敵的,他在時間之河的岸邊凝視一切。普通的傷口對他無害,砍掉他的頭捅穿他的心臟只會讓他感覺有些生氣。反抗軍、也就是騎士團的前身在無窮塔頂層他的宮殿放了一把火,大火燒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早上,他毫髮無傷地從宮殿裡走出來了,而且變得更強,就像涅槃的鳳凰似的。”
“那後來你們的騎士團團長是怎麼幹掉[穿刺之伯勞]的?”伍昊問。
“沒有幹掉,團長他……只是把那隻伯勞鳥趕走而已,”火藥桶搖了搖頭,“他利用[昇華之井]的力量,開啟了通往外域的大門,將[穿刺之伯勞]和他的眷屬全部放逐,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垃圾回到了他該去的地方。無窮塔的秩序恢復,綠色重回大地,四處飄蕩的陰霾也消失了。那些漂泊在外的[蚍蜉]們,也被無窮塔的機制傳送回了他們原本的塔層,重建家園。”
“可作為代價,”火藥桶的聲音越發低沉,“團長卻犧牲了,塔層與塔層之間聯絡的通道也斷了,連時辰和氣候都錯亂開來。幾百年過去,各層獨立發展,形成了屬於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