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恨?”
“對,憎恨。”伍昊把襪子拉上,趿拉著鞋,“既然冰火幽靈已經憎恨老爹到走都不讓他安心走的地步。那為什麼還給他留了全屍?”
“少爺這樣說……”
“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伍昊語氣平淡,“你不覺得這樣很蹊蹺麼?”
艾瑟爾不說話了,伍昊的分析,與她心中的一個大洞相互呼應。
“當然也有可能是老爹被冰火英雄殺了以後,在場的英雄將他救走了。不過這一可能性不大。”伍昊說。
“你也看到了,在葬禮會場,冰火幽靈如入無人之境,在場沒人是他的對手。如果他真想把老爹的屍體留下,誰攔得住?”
“還有一點我覺得蹊蹺,”伍昊把右手放在下巴下,鼓著腮幫——這是他常用的自言自語姿勢。
“就是冰火幽靈在殺死那個石塊頭後就停手了這一點。他之前殺了那麼多人,對人命顯然是不在乎的。但他卻在那個時候停手了。”
“如果是出於憎恨的理由在老爹的葬禮展開殺戮,應該把我們全殺光。或是隻留下一個人,讓他給外人通風報信,將對冰火幽靈的恐懼深深紮根於大眾的心中,我相信他不可能不懂得這一點,但我們活了下來,還有更多的人活了下來。為什麼?”
“也就是說?”艾瑟爾看著伍昊。
在他身上,她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嗯,”伍昊打了個響指,他的一隻手抓上門把,“老爹不一定是冰火幽靈殺的。這是我的結論。冰火幽靈大鬧葬禮,恐怕有別的理由。”
他打算拉開門把,一根白線飄過,將他的手緊緊拽住。
是艾瑟爾,她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
女僕裝的蕾絲衣袖已經消失,化成了束縛伍昊的線。
“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不讓我動嗎,艾瑟爾醬?”伍昊苦笑道,“你也不想看著你的主人稀裡糊塗地死去,連真兇的影子都看不見吧?”
“你打算怎麼查?”
“從目擊者查起,伍昊說“第一個說[歐爾麥特]被冰火幽靈殺了這句話的人,一定隱瞞著些什麼!”
“那麼,我和你一起查。”女孩站起來,聲音平靜,“保護你的安全。這也是老爺交代給我的,最後一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