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舊的疤痕露出來,南萍小心的幫人搓拭。回想從前,她還對阿竹身上的疤有點害怕,也總忍不住猜測對方的過往,很快這些都猶如浮雲一樣拋之腦後了。
南萍回過神來晃了晃腦袋,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日總是想起從前,看著阿竹,總是難受,冥冥之中一種讓她傷心的預感很快就會降臨了。
一日起身,南萍揉了揉眼走出屋,阿竹站在院子裡。總是披頭散發,沒有她編綁就一直披著發的阿竹束起了馬尾,衣冠整潔,向她投來的目光冷冽得就像冬日的寒風一樣刺骨。
啊……
她明明知道總會回來,可為什麼是傷心?
南萍捏著垂於胸前的發尾,久久的看著她,南異從另一間屋裡出來,見到這對峙的場景一愣,妹妹便突然哭起來,推開人跑了出去。
“南萍!”
南異喊了好幾聲,正欲追上去,一人道:“她不會有事的。”
南異腳步一頓,驚奇的轉頭看著阿竹,阿竹目光平淡:“我施了一個小法術,她是個好孩子,不會跑那麼遠讓你擔心的。”
南異面色複雜,警惕的問:“你,你的魂魄回來了?”
阿竹點點頭。
“你,你要……”南異一肚子的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倒是阿竹先說了:“我欲離開這裡。”
南異一愣,心情十分複雜,如同亂揉成一團的麻繩,他答道:“我會同她說的。”
阿竹定定看著他,說:“越放縱,到最後承受的越多。”
“……你什麼意思?”
阿竹收回目光:“多謝你們這些年的照顧,我會親自同你妹妹道別。”
南異猶豫道:“如果,如果她說了什麼胡言亂語的,請您多擔當,她……很喜歡阿竹,平時沒人陪她,難免孤單,總愛胡思亂想。”
對方似乎笑了笑:“我知道。”
南異還想問什麼,也沒說出口,盯著阿竹遠去的背影,坐在對方平時望天的地方,等著對方把人帶回來。
——越放縱,到最後承受的越多。
——如果我更有用就好了,如果有人需要我就好了。
南異合上眼,長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