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陰謀詭計,還不如戰個痛快,要麼死要麼活。
可能之後陸蕭也不後悔這麼猝不及防的撕破臉皮,一腳踢碎與天遒之間薄弱的和平,比起莫名其妙的苦難加諸在他身上,寧可爭得頭破血流,抵死不認命。
陳非眼皮一跳,看向來者:”又是你,你居然還活著。”
鬼面從陰霾中走出來,左手憑空長成異於常人的利爪,突起的青筋在手臂上鼓動,手背上有一顆血紅的眼珠轉動,陳非猜測那是鬼面原型的手臂利爪。
鬼面笑嘻嘻地說:”那又不是我,怎麼死掉話說你的同伴估計也快死掉了,你還要嗎”
說著另一隻手提著許以的衣領,許以的身上有一處很大的傷口,就在背後,失血狀態讓他臉色慘白如紙,白布上沾了自己的血,氣息微弱。
陳非面色沉靜:”你的屬下都快被他們圍剿,你倒是在這怨哉拿其他人來威脅我,看來做你的下屬實屬一件慘事,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那就不勞你費心了,若不是拜你身後那幾個所賜,他本來不會這樣。”鬼面張武有力的爪手握住許以脆弱的脖頸,“一出偷梁換柱,一招瞞天過海,玩的真是爐火純青,佩服佩服。不過,我們才剛剛開場,你這個”主角”怎好退場罷唱。”
陳非將沈清拉至她身後,長刀上附著一層厚重的怨氣:”那真是可惜,想聽戲就找唱大戲的,找我做什麼,我又不會唱。”
鬼面冷哼一聲,手下一用力,就要”咔嚓”一聲擰斷許以的脖子,陳非迅如驚雷,迎面一刀,鬼面另一隻手重劍揮過去,將許以往上拋:“想救他啊,還是拿到他的屍塊吧!”
說著重劍揚起要動手屠殺,”哐”一聲,紙傘飛來用傘面最後一重屏障擋下去,沈清趁機要接下許以,被鬼面一腳踹飛幾米遠,重重砸斷樹木,吐了血。
許以成了籌碼,兩人你來我往,陳非落了下風。
主要是鬼面出手太狠,完全不顧人質安危生死,陳非不僅要提防對方,還要小心傷至人質,有點束手束腳。
她手被震得發麻,上方雷霆交加,狂風怒號,昭示著一場惡劣的傾盆大雨,也可能是天雷加身。
陳非手袖內晃動一下,在鬼面極近的距離時忽然跳出一隻蜘蛛,從出面的那一刻立刻化為蜘蛛女郎的真身,撲上去接住可憐的許以,將人護在懷中,而陳非被重劍所傷,喉嚨被劃開,鮮血濺到鬼面身上。
她捂住流血的喉頰,不斷喘息。
鬼面看了一眼蜘蛛女郎,叫了一聲:”宓知”
對方毫無反應,甚至因為陳非的傷勢而拋棄擬人態面貌,露出兇狠殘忍的本相,那通常是魔獸類攻擊性更強的表現。
尤其是蜘蛛女郎這種擁有神智的,表明其攻擊慾望和憤怒程度已達到頂峰。
”哈有點意思.”鬼面重劍扛在肩上,”已經死掉的東西,反而成為你麾下的利爪,她當我的屬下時都沒那麼忠心,你是怎麼做到的”
陳非抿唇,慢慢抬起頭:“怎麼做到的,就是——”
一雙分外漆黑的眼睛與鬼面怒目圓睜的眼珠對視上,一種前所未有的憤怒怨恨爬上他的心頭,充斥著暴戾和渴求的鮮血抓心撓肺,什麼東西都被拋開在腦後,彷彿回歸獸類最原始的渴望和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