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雲槍是屈將軍的法器,不確定性很多,但畫卷碎片沒有靈力波動,是廢卷一角,唯一關聯就是其主人同列十三尊。難道……這個舊居只有十三尊的東西才能開啟禁制?
那麼反向推類,怨女難道也是十三尊之一?
不對,怨女的記憶沒有十三尊強悍的實力,否則也不會活生生被配成怨女。
那前面的設想也被推翻了。
木欄推動發出喀吱喀吱的響聲,眾人走進去,院子的擺放簡陋,只有一張石桌,歲月的風霜在桌面留下痕跡。
開啟屋舍的門,屋裡陳設清簡,各類書籍卷軸被整齊擺在書架上,一眼過去,兩側全是實木書架,架子上全都是書卷信箋,用過的、沒用過的,統統歸類分劃好。
沈清呢喃道:“這也太整齊了,這是有強迫症嗎?”
陳非指腹在書架上一抹,沒有灰塵,大抵是屋主人下了什麼術法將這屋裡保持潔淨,即便在死後,也在發揮著餘熱。
她抽出一本書,翻開幾頁,上面記錄著數百年前每一件大事的洋細實況,還用朱筆補充註解,字型大氣端正,詳細又簡明。
沈清拿之前說了句“莫怪”,抽出一個書,開篇就是“沈慬”二字,注釋“慬”字,釋義勇敢。
宋餘清抽到的是一本名劍譜,裡面涵寫了各名劍其主,其鍛造之人以及其出世之地。
陸蕭著的則是信箋,給了陳非幾張寫滿字的紙,指著其中一段:“這個,‘近年見赴眠,覺其中意不對,他似追問無言,只尋一棵樹,名因果,’這個因果——”
陳非食指放在唇前,輕聲說:“意會無需言傳。”
她合上書,往存放信箋的書架走,信箋左下都標了年份月日,陳非一邊默算一邊往後翻找,抽出幾封拆開,一目十行般速閱。
丹青篁將與朋友們來往間的書信重新謄抄了一份存放在舊居裡,透過語言、事件來記錄他們的性情過往,一些出名的事情甚至沒有被後備編纂。
那些線裝書籍中寫了很多那個時代的事情,其中十三尊之間的來往、相遇、宴飲共許豪情壯志,都被完整保留下來。
十三個性情不同、出身不同、甚至年歲不同的少年成了摯友,在後世並列揚名,以另一種形式被永存足跡。
丹青篁很思念他們,懷戀風華正茂的時候,也會想起當初聚在一起的時光。
外面傳揚修行功法、手劄和武器擺滿的故居,實則只有書信和史記,是丹青篁一人懷唸的另一種手段。因而連書中的字裡行間,也不自覺透露出其主人的情意。
陳非找了其中幾段,即便是丹青篁也不解這其中含意,她卻一清二楚,心也漸漸沉下去。
李赴眠時常言語不同,丹青篁初見他時,被教了一種新奇的問方式,後來推究的刀法招式也很與眾不同,誰也想不到他腦子裡下秒會蹦出什麼。宴會醉酒時,李赴眠曾無意吐露出自己的來處,是一個很遠,很不一樣的地方。
看到這,陳非基本能確認,李赴眠就是異世人。
下一張寫的是李赴眠發明瞭一種新奇的下棋方式,五顆同色棋成一條線為勝,他擅棋局,其餘人總是輸。他喜歡埋線引兵,將被最後關頭推將獲勝。
棋局……陳非再翻幾頁,找到兩人之間的最後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