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去往燕婭柯十六部的人,都是誰?為什麼會知道因果樹誕生用來維持秩序的,不只是一個法則?為什麼會有她的氣息?
還有那個匣子,裡面又會是什麼東西?
陳非握著一片碎片,這是列娜亞雙手奉還給她的,美曰其名:物歸原主。
現在她的手中一共有三片,十幾年前去往的秘境得到的第一片,蛟蟒河底的那一片,加上現在這一片,零零碎碎拼出來,似乎是劍的形狀,可是鋒芒又各有不同,因此不能確定。
陳非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條路太過漫長,布滿荊棘,將人的腳走得鮮血淋漓,大多數時候都覺得太累。
她將目光轉向窗外,外面一片欣欣向榮,彷彿苦難即將離去,幸福就在身側環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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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懸深拉著妹妹回家,仔細看著她的臉頰,其實兩個人長得一點也不像,完全能看出異瞳少女眉眼間與中原人不同的立體,更像是外族人。
“兄長?”
“你,你想跟著那些人走嗎?”
少女盯著他,譚懸深眼中滿是祈求,無數辛酸挽留的話到了嘴裡卻變成:“如果你和那些人一起離開這裡,去做逍遙自在的外族人,總好過跟著我勉強餬口過日要強。”
“不想讓她走,怎麼又口是心非起來了?”
“誰?!”
穆畏從陰影處走出來,似笑非笑,譚懸深一副見了鬼的模樣:“你不是被枷鎖纏身的關了起來嗎?怎麼會在這?”
“不過是幾條鎖鏈而已,如何掙不開?”
或許是因為穆畏之前示弱的姿態,以及她那弱小的種族,被關起來的時候並沒有五花大綁,也不是很戒備森嚴,所以她很輕松的就逃了出來。
譚懸深把孩子抱起:“你想幹什麼?”
“我要走了。”
“你說過會把妖族裡的情況告訴我們,如今卻要趁亂逃走,妖族果然不講信用。”
穆畏眯了眯眼,莞爾:“你這可就誤會我了,我說的你們都知道,那我還有什麼可說的?兔族已經被逐出去太久,我也沒有什麼渠道可以得到內部的訊息,又有什麼辦法呢?”
譚懸深冷哼一聲,道:“所以你來這裡想幹什麼?”
“怎麼說也並肩過,順道過來看看,這就是你妹妹?”穆畏看了一眼,不感興趣的收回目光,“長的真不像。”
譚懸深身體一僵:“與你有何幹系,滾開!”
“說我們妖族虛偽,結果你,你們人族還不是一樣,不想要這個孩子走,又故意說反話,讓她看著你的目光,看著你的傷口心軟,嘴上說著由她做主,實際上千百種法子,通向的道路就只有一條,跟在你身後陪著你。”穆畏輕笑:“苦肉計耍的不錯。”
“……不是這樣的。”譚懸深的聲音啞了,說這句話異常艱難。
“跟我說有什麼用,我又不在乎。”穆畏揚手,“祝你我永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