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餘清昨日去城主府,至今未歸,也了無音訊,留下的修士應對的時候也有幾分艱難疲憊,也只能強撐著,盼望著,等待玉牌閃動,聽到好訊息的那一刻。
陳非將丹藥吞下去,緩緩站起來,今日她要去轉移之前的人,師兄勸不動,便跟著她一起去。拿好了東西離開,陳非把動著玉牌,師兄在旁邊警惕,玉牌響起聲音:“道友!你沒事吧?”
陳非聽出這個聲音,回應了幾句:“法器沒有損壞吧?”
“沒有,就是大家都有些虛弱,百姓們跟著我們在裡面窩了好幾天,周圍又沒什麼吃的……沒了幾個,要是道友再不回複,我們怕是就撐不過去了。”
“……抱歉,我這就過去。”
兩人一路走來,並沒有和魔群正面沖突,他們此次的任務是援救,又不是擊殺,只有落單的同他們碰上才動刀,順利走回之前藏身的地方,出乎意料之外,外面居然沒有多少魔物。
師兄輕聲說:“師妹,我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陳非自然也是這麼想的,但又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勁,有些左右為難,試探性的從指尖釋放出幾縷怨氣,怨氣飄飄然然的飛過去,一向敏銳的魔物沒有絲毫察覺,就這麼輕松的從門縫裡穿進去,將裡面的場景轉入到陳非腦海中。
陳非瞳孔縮震,拉住師兄就要離開那裡,師兄有些不明,還是緊跟對方的步伐:“怎麼了?不是說要去——”
“那裡面沒有人……”陳非狠狠打了個冷顫,一邊加快步伐,一邊說,“只有很多血,連一具屍體都沒有,我的法器也被摧毀了。”
師兄皺眉道:“你是說他們遇害了?短短幾刻就遇害……居然那麼快。難得是什麼高階魔物,不對,芽種將百姓轉換,也只會轉換成連話都不會說的魔物……師妹,玉牌!”
陳非來不及管玉牌,還沒取下來,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個在前,一個在側,無論是語氣還是內容都一模一樣:“道友,怎麼沒進來就走了呀?”
陳非停下腳步,前方兩具畸形壯碩的身體將巷口的路堵住,猩紅的獸瞳,嗜血的獠牙張口吐出一塊骨頭,似乎還能看見牙縫裡的碎肉。尖銳的爪子抓著細小的玉牌,對他們露出得意的笑,吐露人語:“道友,你怎麼回來那麼遲啊,我好餓啊。”
低魔種吐露人語,關是想到這個可能,就已經讓人頭皮發麻,更何況是親眼見。可事實卻真真的擺在她們面前,魔物有了智力,並且用玉牌傳遞虛假的資訊,把人族騙了過來。
陳非拉著人後退,回頭後面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瘦弱的人影,眼神麻木,就像失了神志一樣,身上沾染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血液,看著她和師兄,咧嘴笑起來,嘴角都快咧到耳後跟,露出血紅的牙。
——“我好餓啊。”
它們異口同聲說著一句話。
尖銳的聲音在附近回響,回首無一處是生路,天要人亡絕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