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傀儡師百年難遇,這項職業天賦能力缺一不可,幾乎卡的死死的,魔族如果真能操控傀儡,那些東西身上也應該有魔氣,可是我一點都沒感覺,沒有人氣,也沒有魔氣,簡直就只是一具皮囊而已。”陳是道,“我在那裡觀察了一會,也沒有見到城主,但是聽說他同手底下的人吩咐會去城廟祭祖,我便趕到這裡,可是人沒有見到,倒是見到了這神像。”
陳非抬頭,為天靈地傑所供奉孕育出來的神像,大概是廟中人保養得當,看起來並沒有很舊,與尋常所見的神像不同,這神像並沒有做出威武霸氣的姿態,而是眉眼含笑,看上去尤為和藹可親,讓人忍不住多瞧瞧。
陳非就是一直這樣看著,越看這笑,彷彿能越深入其中,籠罩在神像的光輝下,去獻盡自己的一生參悟神的真諦。
正這般想著,一個黑球猛地沖過來,撞擊她的臉,那力度不亞於被人打了一拳,也正是這一撞,將陳非拉回來。
想起之前的想法,她簡直不明所以,向來不信神佛的人,怎麼突然見到一個神像就如此虔誠,怎麼就想著要奉獻一切了?陳非臉上有些嫌惡,後退了幾步:“這是什麼神像?”
“邪佛,本來是不會有那麼大的影響力,是沾上了魔族的氣息才這樣的,現在已經微弱了很多,是你剛剛沒有防備所以才受影響。”陳是道,“這地方已經沒有多少魔氣,影響不大,不過這神像裡面的東西還是要清理,不然凡人看了說不定真的會獻出一生,一刀把自己咔嚓了,這樣子,這邪性就更深了。”
“難怪被鎖在這裡。”
陳是跳了下來,一溜煙就跑到神像面前,一邊左顧右盼找著什麼,一邊說:“這東西的魔氣已經不久了,而這進進出出,來去自如的也只有城主,看來他已經……城主府一片荒涼,都不知道那魔族去的時候有沒有將城中護陣啟動的儀式折損,如果折損了,這城中,百姓也只能到這裡來避禍,不過也避不了多久,看他們來去自如的樣子,這城廟的陣法也只能擋得住低等魔族。”
祂像是抓住了什麼,用手一抽,然後蹦蹦跳跳的跑回來,獻寶邀功一樣把手裡的東西在陳非眼前來回晃動:“看這玩意!”
陳非拿過來,是紙屑。紙張的紋理很是眼熟,赫然就是她之前拿到的,畢竟那張只有短短草率的幾筆,這個倒是有點樣子,不過拿的這張與另一張並不是相近的,湊不到一塊去,也無從知曉紙上描畫的是什麼。
她收起來,臨走前將神像上粘附的魔氣給消除,也算是為日後的百姓幫了些忙,畢竟也算是個保命的地方,要是內部出了點什麼問題,丟掉的可就是性命了。
陳是將人帶回客棧,說:“那個魔族很強,你以後不要獨自一人逞強。”
陳非皺眉,有幾分不耐:“……”
“你總是這樣,旁人問你你都不說。”
“牽扯到他們又有什麼用?”陳非強硬的把它塞回影子裡,“你還是養你的傷吧。”
“我還沒問呢,你的傷怎麼樣?”
“比你好多了,你是怎麼受的傷?”
“我碰上了那個魔族。”
兩人一時間無言,陳是自覺沒趣,轉身跳回影子裡。陳非頭疼的坐上椅子,無聲嘆氣,窗外鞭炮聲不停,百姓歡鬧的聲音為大年增添幾分喜慶和樂,可這聲音卻讓她有幾分不安,明明人魔大戰是之後的事情,為什麼她現在就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但願只是錯覺。
其他人是傍晚才發現她早就回來的,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拉著人就出去已經開始熱絡的廟會,擺攤的小販拖家帶口,笑著期待今夜的生意收獲,小孩已經眼饞上旁邊的糖葫蘆了。
“阿孃!”小孩拉住自己的娘親,指著那一串串晶瑩可口的糖葫蘆,“我想吃。”
那婦人點了點小孩的鼻尖:“饞貓,等爹孃忙完了,再買給你也不遲。”
“不嘛不嘛,我現在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