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過多久,他突然慌了:“傑米被劫走了,那我們的任務怎麼辦?”
夜已深,監獄長洛克法關掉了顯示器,準備收拾收拾回宿舍休息,阿本卻在這個時候敲響了他辦公室的門。
還未開門,洛克法似乎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多年前厲兵秣馬、血裡來刀裡去的生活,即便在修養多年後,他也沒有丟掉軍人的第六感。
摸著下巴濃密微卷的大鬍子,洛克法遲疑了片刻。
但他最終還是開啟了門,說道:“阿本,有什麼事嗎?”
阿本直接入了正題:“監獄長,你未曾下達命令讓獄警們不要理會警報聲,按理來說這些值夜班的獄警們,在傑米戰鬥結束後才到達地點,全部都有罪,我是來向您請求指示,責罰這些該死的獄警們!”
話一落,本來應該值白班的獄警們全部露了面,迅速闖入了辦公室,手握步槍瞄準了洛克法。
“那你想我怎麼做?”洛克法一瞬間想到了很多可能發生的事情。
阿本笑了笑,讓獄警們把槍收起,乾癟消瘦的身軀坐上了洛克法的寬大的辦公椅上顯得有些滑稽。
他從右手邊抽屜拿出一瓶紅酒,慢慢地倒在桌上已經拭擦乾淨的杯子裡。
悠悠晃動紅如血漿的紅酒,阿本嗅了嗅那撲鼻的醇香,享受地眯起了眼,卻並沒有喝下:“很簡單,全部按叛國罪處理,革除職位,由獄警變為囚犯!包括......你!”
洛克法突然知道他的弟弟、令人尊敬的海納國的國王陛下,為什麼要把傑米放入他的監獄!
原來賺錢只是其次,藉著由頭徹底滅掉他的勢力才是國王陛下的‘頭等大事’,現在才醒悟過來,洛克法也知道確實有些晚了。
也許阿本一開始也不知道國王陛下的佈局,在自己透露了一些‘線索’後,自己這位聰明的侄子才明白他父親的用意。
“這是你陛下的旨意,還是阿本你想要做的?”洛克法垂下了頭,雖然已經明白了整件事,他依然想從阿本口中聽到他想聽到的話:“是我那弟弟不信任我,還是我的親侄子不信任我?”
“不,我和父親都很信任您,但監獄長您教過我,無論做什麼都要從大局看細節,無關信任與否,在我看來,您就是我登基前最大的隱患!”
阿本說的沒錯,即便洛克法現在只是一個監獄長,可他以前的老部下都已經升遷到高位,只要洛克法一句話,這個海納國立馬就會易主。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洛克法的‘璧’,僅僅只是他的名望而已,縱然他下半生都在遠離政治,沒有娶妻生子,卻還是因為這份名望落得如此下場。
“我把我所有權力都給你,我出國移民!”洛克法情緒有些激動,他想要用自己所有價值交換自由。
可是他在劣勢下被矇蔽了神智,全然忘記自己已然沒有價值。
阿本從辦公桌離開,端著紅酒杯遞給了洛克法:“恐怕不能,您這種情緒是我最懼怕的,請您在我登基前......屈就一下!不過現在,您先把這醒過的紅酒喝了,不然一會兒,就不好喝了。”
洛克法瞪著阿本,頭上青筋漲紅了他的臉,深深一吸氣,洛克法吞下了紅酒卻是哈哈一笑:“好!不愧是洛克迪的兒子!我認栽!”
幾乎沒人知道監獄的管理層勢力重洗牌,但囚犯們卻發現監獄裡的囚犯突然多了許多生面孔的老頭,他們長相一致,說話沙啞,行動遲緩,還擁有免戰兇獸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