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加油。」
37躺在夏天腦海深處,看出了她靈魂的孤獨,出聲鼓勵。
「謝謝。」
不懟人的宿主,真是不習慣了呢!
在車上坐了近兩個小時,他們才終於來到目的地。
兩座城市相似度很高,街道上一樣的人來人往,好似與百里外的戰場的不是同一個世界。
這是一個晚會大廳,由著領班將他們帶進來,囑咐戲臺子已經搭好,但其他的佈置還需要他們自己完成,有需要只需找他,會盡量滿足。
另外又告誡了一番,莫要在這裡面亂走動,衝撞了貴人,這才施施然離開。
夏天已經不是第一次來貴氣逼人的地方唱戲,跟著這個戲班子,她將沿海這一帶的城市幾乎唱了個遍,這也是聲望值快速晉升的原因。
距離開戲不足四個小時,眾人匆匆用完餐,便開始走戲,化妝。
夏天也是如此,一直老老實實跟在眾人身旁。
穿好一身素樸戲服,和今日自己的搭檔對視一眼,皆看出了雙方眼中的堅定。
「劉老師那邊...」
「放心,他在來的路上了,今日之事,只你我他三人所知,不會殃及他人。」
「那便好。」
戲臺上,伴隨著鑼鼓敲響,已經開場。
夏天站在幕布側方,看了眼底下,大部分人都穿著橘黃色軍裝,有幾位鼻下唇上蓄有一抹鬍鬚,看著極其滑稽,然而,在場的國人都知道,這都是群侵佔國家的犯人,賊子。
其中參雜地坐著近半的國人,無一不是正裝出席,有人在面對東洋人時,面容討好,不難看出其真實身份,也有人面容嚴肅,挺直了脊背,未曾對周圍的東洋奉承。
最後,終於輪到了夏天等人上臺。
來時,便與戲班子其他人叮囑,莫要到臺前來,別擾了貴人清淨。
臺上,他們唱的是《桃花扇》的一段。
正演到,夏天與師兄互相執著紙扇訴情。
「何物兒女,敢到此處調情。」
劉老飾演的人物出現,驚得二人將扇子掉落,「這清淨道場,那容得狡童遊女,戲謔混雜。」
「此話差矣,從來男女室家,人之大倫,離合悲歡,情有所鍾,先生如何管得?」
臺下,無論聽得懂聽不懂,所有人的視線都會時不時落在臺上,營造出一家親的幻象。
「痴蟲啊痴蟲,你看那皇城牆倒宮塌,蒿萊遍野,這秦淮長橋已無片板,舊院瓦礫滿地,蕭條村郭,只幾個乞兒餓殍。」
這詞一出
,底下聽得懂國語的人面色無一不在變化,誰都沒想到,這戲班子會在這種環境下唱這出戏。
「你道國在哪裡,家在哪裡,君在哪裡,父在哪裡?偏是這點花月情根,就割他不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