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還真是要讓您失望了呢。”虞燕眨巴眨巴眼睛,從自己的袖口裡像變戲法一樣拿出了另一張一模一樣的紙,“我好像給錯了一封。”
她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她只是讓星德仿著噶爾臧的字跡寫了一份一模一樣的信出來。
防得就是他這一招。
康熙早就知道自家孫女這點把戲,但他樂意配合,所以挑眉接過虞燕手中的信紙後緩緩展開。
女奴交給恪靖公主的信是噶爾臧寫給羅斯人的回信,上面除了像羅斯那邊訂購火器之外,還寫了大清對外的軍防佈置——主要是蒙古這塊地方,包括他自己所處的喀喇沁部。
康熙看信的同時,旁邊自然也有人念信來讓下首的蒙古王公和大臣們知道信的內容,一時間那些蒙古王公的臉色精彩紛呈,尤其是喀喇沁部的大小臺吉們,一個一個臉色鐵青。
鐵證如山。
噶爾臧實在想不明白早就被他拿出去讓人處理掉的信件怎麼會出現在虞燕手上,就在這時,只見原本站在他身邊的布日古德白著一張臉突然暴起,一邊哆嗦著一邊從自己的腰間飛快摸出一把短小的匕首往女眷那邊沖。
除卻蒙古王公的閼氏們還算鎮定,其餘跟來的宗室女孩和大臣女兒幾乎都花容失色,釵環首飾在一瞬間叮當作響,只見布日古德一個箭步沖到端靜公主面前,下一秒鋒利的匕首就輕輕劃破了她的面板,露出淺淺的血跡。
通敵叛國是死罪。
可以說噶爾臧的事情被揭發後不管是布日古德還是娜木罕接下來的命運都是被株連,除了他們名義上的母親端靜公主能活著,噶爾臧和他身邊的人都活不了。
“放我走!”他的匕首緊緊貼著端靜公主的面板,一時間沒人敢靠過去,“不管是醉馬草還是和羅斯的通訊,都是我阿布做的,和我沒有關系!”
端靜公主的脖間點點血跡,她白著臉都不敢喘氣。
營地的侍衛全部都包了過來,布貴人哪裡會想到自家女兒會遭遇此等禍事,險些都要暈過去。
噶爾臧倒是很快就被康熙帶來的親軍營抓捕起來了,包括他手底下的那些蒙古侍衛和其餘子女,而到了布日古德這裡,大家一時間都投鼠忌器不知道該怎麼辦。
布日古德的精神高度緊張,他緊緊攥著手裡的匕首一動也不敢動。
就在此時,一道輕柔熟悉的聲音從他的背後響起:
“阿哈。”
布日古德下意識地轉頭去看,下一秒背上就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他一吃痛手就不由自主的鬆了,匕首貼著端靜公主的脖子差點滑了下去,還好站在她旁邊的恪靖公主反應夠快,把她拉開了不說,還將匕首迅速拿走了。
鞭子甩在身上當然疼了,更別說虞燕這次算是使出吃奶的勁了。
沒辦法,禦前肯定是沒有弓箭槍支這種傷害程度過高的武器的,還好鞭子抽人的殺傷力也不算輕。
她這一鞭子下去布日古德可是疼得齜牙咧嘴的。
女眷們瞬間如同林間的鳥兒一般散開,布日古德怔在原地,他呆呆地抬起頭看向娜木罕,最後崩潰尖叫:“你背叛我!!”
娜木罕疑惑地歪著頭,垂眸將自己的袖子撩起,露出被毆打過後的青紫淤痕,她輕輕地搖頭:“阿哈,是你背叛了我和額吉。”
“額吉差點被打死的那天晚上,你只想著第二天的賽馬該怎麼取勝,你的世子之位該如何穩固。”
“你與我們早就不是一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