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燕扯扯嘴角:“我可沒有那樣的兵馬和本事。”
沖冠一怒為紅顏的典故在虞燕看來簡直滑稽得可笑,什麼樣的事情都要安點罪名在女人頭上,吳三桂投降就投降了,非要給自己找個藉口說是因為陳圓圓的緣故,難道把罪名推到女人身上就會顯得他比別人更高一等嗎?
午膳用完後有一段長長的休息時間,一直到未時才是她們正式開始練騎射的時間,虞燕就趁這個機會趴在桌上休憩。
她今天第一次起得那麼早,中間又遇上弘昱和弘皙吵架的事情,情緒大起大落讓她現在有點困。
虞燕夢到了現代。
穿越之後這麼久了她似乎都沒有怎麼夢到過和現在有關的事情,這是第一次她夢到了學校裡的老師和同學。
夢裡似乎是高三某一次月考之後,大家的壓力都很大,每個人的臉上都愁雲密佈。那節課應該恰好是政治課,政治老師是個個子很高的東北姑娘,虞燕她們學校是位處南方沿海,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口音的時候,大家還會私底下模仿著老師的語氣學著她說話。
老師的年紀不大,應該也就是大學剛畢業沒多久的樣子,對於教學還抱有著滿腔熱情。一次月考考得不好並沒有打消她的積極性,而是重新將卷子裡的各個知識點都整理出來列印下發給每個人說是要默寫。
那些知識點又長又多,虞燕的夢中基本上每個人默寫本的下面都墊著小紙條,上面是零零碎碎模糊不清的字跡——也就是不容易被發現的答案。
每個人都作弊,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那麼好的運氣能夠逃脫老師的法眼。
虞燕很清楚的記得那一次她就被抓了,老師直接沒收了她的卷子來讓她直接背。
“道路是怎麼樣的?”
政治老師的面貌在此刻想來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但是她的問題似乎還歷歷在目。
“發展的。”
夢中的虞燕低垂著頭縮著手,完全不敢直視老師的眼睛。她當時好像是第一次作弊被發現,而且在之前一直都是好學生的形象,虞燕記得當時自己的感覺就好像天都塌了一樣。
“道路是發展的,除此之外呢?沒有別的了嗎?”
夢裡的虞燕低著頭什麼都回答不上來。
因為要背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了,所以對於政治老師要求她們默寫的這些東西,虞燕只打了淡淡的草稿在自己的書桌上,看都沒怎麼看,更不要說是背了。
但是這一刻,老師的回答在她的腦海裡又格外的清晰。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政治老師將她的小抄沒收,“至於你說的發展,它的實質就是新事物的産生和舊事物的滅亡。”
“這兩句話你各抄二十遍,第三節下課之前給我。”
夢中高中的記憶就好像走馬燈一樣一晃而過,但政治老師的那幾句話此刻牢牢地印在虞燕的腦海中,她不斷重複迴圈著道路和發展的實質,從前好幾天都背不下來的那幾句話在此刻就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第三節下課之後虞燕就跑到了政治老師的辦公室,教政治和歷史的老師並不多,她們的辦公室是並在一起的,甚至虞燕在交罰抄的時候還能聽見旁邊歷史老師和學生探討問題的聲音。
“額林珠?額林珠?”
虞燕腦袋有些暈暈的被晃醒,只見星德坐在她的身邊擔心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