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風流
雨後天晴，叫人神清氣爽。
夜行舟吩咐府上的夥計去濮陽府，邀約濮陽渡傍晚一同去湖上泛舟。
濮陽渡立馬心領神會，他看著衣架子上的玄青靈袍，突然覺得有些難為情，以前無所顧忌就穿上這身衣裳與夜行舟同遊，可是其中深意就只有他自己知道，夜行舟是渾然不知的。
但今時不同往日，夜行舟也知道穿著這身衣裳與他同遊是什麼意思。
待會兒太陽落山，天色漸漸暗下來時，濮陽渡才換好衣裳出門，夜行舟跟從前一樣，獨自站在湖畔邊等著他。
行人往來，好不熱鬧，只有他，不急不躁地站在那兒。
濮陽渡朝他喊道：“行舟。”
夜行舟這才轉過身子，一看到他就笑。
夜行舟仔細地打量著濮陽渡身上那身玄青靈袍，上面秀有許多交錯的暗紋，腰間墜有青綠寶石。
濮陽渡問：“做什麼這麼看著我？”
“從前不知這身衣裳的含義，遂沒怎麼仔細看，”夜行舟道，“現在不一樣了，所以我想仔細看看。”
這話對濮陽渡很受用，濮陽渡十分愉悅，道：“先上船吧。”
兩人一前一後地上了船，船伕站在船頭劃槳，濮陽渡臥在船上，看著天上越來越亮眼的星，聽著來往船隻裡傳來的嬉笑聲，道：“今日還真是熱鬧。”
夜行舟開啟水囊，喝了一口小酒，道：“連日大雨，這才天晴，所以大家都出來遊玩了吧。”
喝了酒後，夜行舟也臥在船上，看著同樣的星河，道：“此情此景，忍不住想吟詩一首。”
濮陽渡問：“什麼詩？”
夜行舟道：“巳月瀟瀟雨，銅鏡窺病骨；春煙嫋嫋霧，星夜渡行舟。”
這還是以前與夜行舟一同出遊時，濮陽渡一時興起隨口說的，沒想到冷不丁的被夜行舟念出來了，濮陽渡笑說：“你還記得啊。”
夜行舟也跟著笑，道：“當然，我想，以後應該都不會忘了。”
濮陽渡再次拿出那面青銅靈鏡，遞給夜行舟，道：“這個給你，以後不許再還給我了。”
“好。”夜行舟摸索著鏡子背面上的紋路，許久才珍重地揣起來。
泛舟回去時，二人去附近的酒樓喝了幾盅小酒，沒有喝得太醉便起身離開，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了，夜行舟道：“走回去吧，反正也沒多遠的路。”
喝了酒之後濮陽渡暈暈乎乎的，臉也有些泛紅，他點點頭：“好。”
等回到府上，濮陽渡和夜行舟都傻眼了，大門口掛著兩個紅燈籠，進去之後更誇張，到處都是燈籠，大堂還貼著一副新寫的對聯：金玉良緣，天作之合……
遙迦剛掛完燈籠過來，就看到他們二人，濮陽渡挑了挑眉問：“你們搞這些這是什麼意思？”
遙迦道：“我都聽時羽恆說了，他說公子穿這身衣裳去找夜大人，相當於是奔著成親去的，成親可是大日子，馬虎不得，所以應該好好佈置才對，這樣才喜慶。”
“……”濮陽渡臉更紅了，這下誰都知道自己穿這身衣裳是迫不及待想跟夜行舟有點什麼了，真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