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夫妻做到這個地步,還真是悲哀。
但是柳無香並沒有這麼多功夫感慨,眼下最要緊的是除掉夜欽,為自己謀個好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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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夜承玦才得以忙裡偷閑喘口氣,隨即又坐下翻閱典籍,趙億見他疲憊至此,忍不住關懷道:“今日是陛下即位的第一天,既要處理先帝的葬儀,還要與文武百官周旋,本就辛勞,今夜不妨早些歇歇。”
夜承玦並未鬆懈,沉著道:“無妨。”
沒一會兒的功夫歐陽旬就來了夜承玦的寢殿,夜承玦以為他是特意前來為他父親求情的。
夜承玦道:“你來得正好阿旬,朕左思右想,歐陽大人畢竟是你的生父,所以,朕決定革去他的官職,其餘不再追究。”
歐陽旬點點頭,道:“等處理完翎都的事,我就父親前去西饒。”
夜承玦皺緊眉頭問:“你還要去西饒?”
“嗯,西饒風沙之患未平,我放心不下,”歐陽旬直勾勾地看著夜承玦,“我今夜前來,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夜承玦道:“你說。”
歐陽旬問:“今日這場離奇的大雨,是不是你所為?”
夜承玦沒有否認:“算是吧。”
歐陽旬慍怒,朝夜承玦走了幾步,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把話說清楚,不要算是。”
趙億立刻攔在夜承玦面前,呵斥道:“陛下面前,不容放肆。”
夜承玦道:“沒事,你先下去吧。”
趙億這才退出寢殿,但是卻一直注視著寢殿的狀況。
夜承玦合上手中的典籍,面不改色道:“此事是朕讓靈雲辦的,朕答應她,只要京城一場大雨,就既往不咎放她自由,所以才會有今日大雨。”
歐陽旬憤怒質問道:“可是這場大雨受難的卻是無辜百姓,你口口聲聲說為了百姓,卻讓他們遭這無妄之災,他們有什麼錯?”
夜承玦解釋道:“這些是不得已的,若非萬不得已,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歐陽旬慍怒道:“藉口,你滿口的仁義道德全是假仁假義。”
“假仁假義?”夜承玦笑了笑,“收容難民的人是我,安定澇災的人也是我,平定內亂讓百姓免遭疾苦的人還是我,除了我以外,其餘皇子大臣避之唯恐不及,你卻說我假仁假義。”
歐陽旬:“可你根本就不愛大周的黎民百姓。”
夜承玦:“我為什麼要愛他們?我只做對的事,絕不辜負天下百姓,非但如此,我還會竭盡所能,用盡畢生所學去為他們換來太平盛世,這難道還不夠嗎?有得就有失,要想成功就一定會有犧牲,這是不可避免的,若是李凝毅真的帶那十萬兵馬入京,翎都的情形只會比現在慘烈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