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瞧我這事辦的,你還懷著身孕呢,怎麼能讓你看到這種場面?”夜欽看著柳無香,眯了眯眼睛,“你就安心在王府養胎,來日給我生個大胖小子。”
柳無香點點頭,順從地說了一個“好”字。
夜欽摸了摸柳無香的臉,方才如魔鬼一般冰冷的神情突然溫柔起來,道:“她要是和你一樣,肯順著我就好了。”
柳無香問:“什麼?”
“沒什麼,”夜欽松開她,“你好好保重身子,我去把這孩子的血肉獻給蛇仙。”
夜欽離開院子之後,柳無香一下癱坐在地上,還是青葉扶了她一把她才站起來,她看著剛才那間傳出慘叫聲陰森可怖的屋子,一步都不敢靠近。
夜深,柳無香偷偷摸摸地起身,悄悄地給公孫明玥燒紙,她本不是這麼好心的人,只是公孫明玥死得實在太慘,柳無香生怕報應到了自己和腹中的孩兒身上。
柳無香一邊燒紙一邊驚恐地說:“我原本只是想利用你的孩兒,沒想害你的,要怪就只能怪夜欽狠毒,你要報仇就找夜欽報仇,與我無關……”
幾個侍女守在遠處把風,聽不清柳無香說了些什麼,但是在她們看來柳無香就是在貓哭耗子假慈悲。
公孫明玥埋得十分草率,夜洵澈得知公孫明玥死了,把夜欽打了個半死,但是怎麼都問不出公孫明玥的死因。
夜欽道:“不過就死了個妾室,死了再納就是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聽了這話夜洵澈又是猛的一巴掌朝夜欽扇過去,夜欽頓時出了許多鼻血。
柳無香坐在一旁憂心忡忡,心不在焉,夜洵澈看向柳無香,冷聲道:“你說,公孫明玥到底是怎麼死的?老子一日不盯著你們,你們是不是要把天都捅出個窟窿來?”
柳無香迅速搖了搖頭,心虛道:“父親大人明鑒,兒媳什麼都不知道。”
最後實在沒從他們口中撬出話來,夜洵澈只好聯合城中大夫對外宣稱公孫明玥是染了疫病而死,此疫病人傳人,不得不立馬下葬,之後又低下頭帶著夜欽去公孫亮府上請罪。
——
夜行舟得知公孫明玥的死訊之後,恍惚了許久,先前中秋家宴的時候她還好好的,這才不過短短一個月,怎麼會?
夜行舟直覺此事不簡單,立馬就動身前去晉王府,想問個清楚。
但是王府上下都統一了口徑,不知真相的人以為這就是真相,知道真相的也不敢冒著被夜欽千刀萬剮的風險說出實情,無論夜欽怎麼問都問不出來。
孟春熙被他糾纏得有些不耐煩,陰陽怪氣道:“公孫明玥是你兄長明媒正娶的夫人,她死了,你兄長傷心欲絕是情理之中,你如此分寸大亂像什麼樣子?”
夜行舟及冠以後,頭一次直勾勾地盯著孟春熙,像是要把她看透,道:“我和公孫姑娘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如今她人不在了,我想知道真相,有何不妥?”
孟春熙不耐煩地皺了皺眉,盛氣淩人道:“真相就是她突發疫病,為了防止她傳染給旁人,不得不立即焚燒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