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懷民道:“光我知道有什麼用?旁人知道嗎?皇上信嗎?文武百官信嗎?眼下你也只能寄希望在無香身上了,她如今是晉王的兒媳,若有晉王相助,你父親或許還能留住性命。”
先前柳無香還在府上的時候,尚雲錦沒少給她臉色看,尤其是尚雲錦當家之後,成日裡想方設法地苛待柳無香,而今要去求人,只怕是不會這麼順利。
尚雲錦為難道:“我畢竟不是無香的生母,我去求她,只怕她不會答應,老爺能否隨我一同前去。”
世上哪兒有當父親的去求自己的女兒的?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讓人笑掉大牙,柳懷民才不願意幹這丟人現眼的事,道:“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這麼興師動眾,你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你父親貪汙入獄嗎?”
無論尚雲錦怎麼說柳懷民都不為所動,道:“若非你先前苛待無香,又怎會害怕去求她?跟你說多少次了,拿出管事夫人的氣度對她寬容些,可你偏偏不聽,這下可好了吧。”
眼看著柳懷民靠不住,尚雲錦立馬就讓府上的人備了些貴重的首飾,隨後動身前往晉王府。
柳無香珠光寶氣地走到大堂,由侍女攙扶著落座,漫不經心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不陰不陽道:“喲,這不是尚姨娘嘛,什麼風把你給吹過來了?”
不愧是世子妃,柳無香現在看著和從前大不相同,在府上的吃穿用度也是最好的,由內而外地散發著貴氣。
“無香,看著你精神氣這麼好,姨娘很是欣慰。”尚雲錦笑得十分親和,讓同行的丫頭把自己的壓箱底的寶貝拿到柳無香面前。
柳無香只是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眼睛,這樣的珠寶首飾在王府要多少有多少,只要是她想要,就是更稀奇她也能得到,壓根就瞧不上這些。
柳無香把玩著手指上的鑲著赤玉的指環,漫不經心道:“尚姨娘這是何意?”
尚堯道:“這些本來是當日你成親的時候姨娘想給你做嫁妝的,只是忙著你成婚之事疏漏了,今日想起這事,特意前來補上。”
柳無香輕笑了一聲,越看尚雲錦這副惡心虛偽的嘴臉就越煩,道:“姨娘客氣了,我在王府要什麼沒有?這些寶貝姨娘還是日後留給成泯吧。”
尚雲錦笑容勉強,道:“無香,不瞞你說,今日,是你父親讓我前來的?”
柳無香好奇道:“哦?為著何事?”
尚雲錦:“我父親被人陷害入獄,你爹現在成了眾矢之的,不少人都盼著這事兒能拉你爹下水,雖說你現在嫁了人,但也還是柳家的女兒,此事也就只有你能幫忙了。”
先前尚雲錦就是仗著有個當茶馬禦史的爹,在府上頤指氣使,柳無香沒少在她那兒受氣。
聽了此事柳無香只覺得無比暢快,一副看笑話的樣子,道:“喲,想當年禦史大人可是神通廣大得很吶,怎麼不聲不響地就入獄了?真是讓人唏噓。”
小賤人,仗著背後就王府這個靠山就這麼傲慢。
雖然心裡頭恨得牙癢癢,但尚雲錦仍舊做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道:“世事無常,誰也說不準,無香,你可一定要為你爹,也為姨娘想想辦法啊。”
爽,太爽了。
柳無香假裝無奈地嘆了口氣,但語氣卻遊刃有餘,道:“尚姨娘,我現在雖然貴為世子妃,但有些事,我也做不了主啊,你不瞭解王府的規矩,在王府,是不讓女人談及朝中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