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渡問:“進去看看?”
夜行舟道:“那就打擾了。”
府上設施一應俱全,房內也是亮堂得很,而且還挺大,相比起晉王府也不差,能在西城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置辦這麼大的宅子,還真是闊綽。
走到後院,濮陽渡邊走邊問:“這宅子怎麼樣?”
西城的府邸再差也差不到哪兒去,夜行舟如實道:“不錯,很是氣派,配得上公子。”
“覺得好就行,”濮陽渡這才拿出地契遞到夜行舟手裡,“以後這就是侍郎大人的府邸。”
夜行舟不明所以地看著手裡的地契,等反應過來濮陽渡的意思之後,他立馬就推辭道:“這我不能收。”
夜行舟自知虧欠濮陽渡,怎麼著都不能再受他的恩惠了,要不然只怕這輩子都還不上了。
濮陽渡道:“你說過的,我們是親人,你要成婚,我這個做親人的,自然得送禮,好歹是做侍郎的人,別搞得這麼寒磣讓新娘子看了笑話去。”
夜行舟還想推辭:“可是這……”
還不等夜行舟把話說完,濮陽渡就打斷了他:“讓你收著就收著,哪兒來這麼多可是?再過幾日,我就要動身前去曜山,可能喝不上你的喜酒了,這禮,就當我今日提前送了。”
曜山遠在千裡,四季多雪,是個苦寒之地,凡人輕易不去那樣的地方,但濮陽渡是神族,積雪自然不會對他有什麼影響。
夜行舟詫異道:“曜山?怎麼突然要去這麼遠的地方?”
當然是去治癒情傷,但是這種話說出來就太沒出息了,濮陽渡當然不會如實說。
濮陽渡故作輕松道:“在翎都待的時間太長,有點悶了,想到別處看看去。”
夜行舟心裡飛快地閃過一絲落寞,被他的理智給壓下去了,他握著手裡的地契問:“什麼時候回來?我為你接風洗塵。”
“誰知道呢?興許就不回來了。”濮陽渡無所謂的語氣就好像對京城再沒有任何眷戀。
不回來了的意思,就是再也見不到的意思嗎?
夜行舟錯愕道:“那你什麼時候動身?我去送送你。”
“還是別了吧,你近日事多,還要準備娶新娘子,”濮陽渡怕到時候一見到夜行舟就不想走了,他瀟灑道,“而且我也說不準什麼時候動身,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散漫慣了,說不定什麼時候想走就走了。”
和濮陽渡分開之後,夜行舟時不時就會走神,幼時與他一別,十多年才得以重逢,這次一別,又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再見?
濮陽渡坐在亭下,雙手各執一面青銅靈境,看著這對鏡子出神。
近日雨多,沒晴多久就又下了大雨,濮陽渡收起鏡子,想著還有蛇仙作亂一事,便去了晉王府上,趁沒人的時候找到夜欽房內。
濮陽渡剛一進來,房內的蛇仙就被他強勢的神力所壓制。
蛇仙險些一口氣喘不過來,它問:“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