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不堪
夜行舟問：“我睡著了會怎樣？沒睡著會怎樣？”
“不會怎樣。”濮陽渡粗魯地餵了夜行舟一顆藥丸，那藥丸是出自霓道子之手，奇臭無比，夜行舟嘴巴一挨著就像吐出來，濮陽渡沒給他機會，飛快地捏住他的下巴和鼻子強迫他嚥下去了。
夜行舟惡心得直打幹嘔，嚥下那藥丸之後夜行舟身上特杯熱，熱得有些呼吸不上來，彷彿心肝脾肺都被那顆藥丸毒爛了一樣，他死死捂住自己的脖子，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放心吧，死不了，”濮陽渡道，“霓道子煉出來的藥就是這樣，味兒重，藥效烈，但是吊住你的精神氣是綽綽有餘的。”
夜行舟起身猛地喝了一大口水，想把嘴巴裡那股奇怪的味道給壓下去，但是根本就是徒勞。
濮陽渡坐在一旁的椅子，悠閑地翹起一條腿，問：“方才翻來覆去是在想什麼？”
“你早就在我房裡了？藏了這麼久都不出聲，耐性挺好啊。”
“侍郎大人過獎了。”
從前夜行舟也是跟濮陽渡睡一間房的，而且還是身子貼著身體一起睡的，所以夜行舟並沒有覺得濮陽渡出現在他房中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但好死不死他突然想到了遙迦白日來討茶時說的那番不正經的話，頓時就覺得哪兒都不妥。
見夜行舟發愣，濮陽渡催促道：“誒，說話啊，你發什麼呆？”
濮陽渡還是跟之前差不多，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奴隸一樣，夜行舟猛地搖了搖頭，濮陽渡就是再怎麼荒唐也斷然不會喜歡一個男子，估摸著遙迦那姑娘是在驪坪的時候被她爹打壞了腦子胡言亂語的。
夜行舟道：“在想芙蓉的事。”
濮陽渡哼笑道：“都這麼久了還沒結案，你是能力不行還是在故意在拖延時間？你要再這麼拖下去，就算蕭公子沉得住氣，你那兄長和人族的皇帝怕是都該沉不住氣了。”
夜行舟坐到濮陽渡對面，道：“我有個猜想，但是苦於沒有證據。”
濮陽渡一聽好奇心立馬就上來了，微微眯著眼睛去看他，道：“說來聽聽。”
夜行舟：“這段時間我派人查過青樓和蕭鶴然的家世，去過青樓聽曲兒的客人沒有誰不知道芙蓉。”
濮陽渡：“嗯，略有耳聞，暗袖盈香醉芙蓉，一曲琵琶動京城，只是芙蓉一事與蕭鶴然的家世何幹？”
“先帝還在位時，曾有一樁大案很是轟動，就是謝淮貪汙案，當時先帝是讓宇文博處理的這個案子，結案之後，宇文博帶人去抄了謝家，謝家破産之後，沒多久謝淮就抱病而終，同年，他的妻子女兒也相繼死去。”
“怎麼越說越遠了？此事跟謝家又有什麼關系？”
“謝淮是蕭鶴然的親舅舅，蕭鶴然和謝淮的女兒是有婚約的，所以我猜……”
“所以你猜，蕭鶴然因著謝淮家破人亡一事而記恨上了宇文博，故意殺了芙蓉，然後跑去報官混淆視聽，為的就是要嫁禍宇文博。”
夜行舟點點頭，道：“公子果然聰明，什麼都瞞不過你。”
濮陽渡道：“靠這些陳年舊事是沒法斷案的，證據嘛，你可有得找了。”
“說說不是呢。”夜行舟打了個哈欠，睏意一下就上來了，打發走了濮陽渡之後便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