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靈狐
濮陽渡問：“你到我來此處的目的是什麼？”
還沒等言淵開口，就來了一個身量高挑挑著水的漢子，那人樣貌清秀，身形板正，人卻是痴痴傻傻的。
鐘淩雪見他回來，立馬上前去搭了把手幫他扶著挑水的扁擔把水放下，隨後拿著被洗到褪色的帕子給他擦汗，道：“安兒，累不累啊？”
只見那漢子痴傻地笑著，隨後把回來的路上撿到的竹蜻蜓舉到鐘淩雪面前炫耀，磕絆道：“不，不累。”
濮陽渡眉頭越皺越深，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著那個痴傻的漢子，此人雖然腦子不好使，但是樣貌卻讓人過目不忘，那張臉，特別像蛇王禪，比濮陽渡還要像。
濮陽渡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他還是問了一句：“那個人是誰？”
言淵道：“他叫鐘安，是你父親和鐘淩雪所生，是你兄長，如你所見，他是個痴兒。”
濮陽渡問：“怎麼會這樣？”
言淵道：“神仙不與凡人配，何況你父親是承襲自盤古的原始神力，不是凡人能受得起的，本來這孩子一出生就沒了氣，是你父親強行給他續了命，雖說他活下來了，但人卻傻了，再加上天生孱弱，無藥可醫，即便強行續命，也沒幾年活頭了。”
沒一會兒鐘淩雪就端了兩碗麵過來，客套道：“夫人公子慢用。”
言淵笑說：“多謝。”
鐘淩雪侷促道：“夫人客氣了，我和安兒在這兒生活這麼多年，全靠夫人照拂，小人感激不盡，除了幾碗麵，沒別的可以回報夫人，來世小人願為夫人做牛做馬。”
“舉手之勞罷了，妹子言重，”言淵從竹筒裡抽出一雙筷子和麵，“店裡來人了，你趕緊去忙吧，別耽擱了生意。”
濮陽渡也拿著筷子和麵，道：“他知道你是父親的妻子？”
“她當然不知道，之前受你父親所託，前來幫襯過她幾回，她對我很是感激，”言淵笑了一聲道，“可惜卻不知道是她心心念唸的郎君讓我前來的。”
濮陽渡冷哼了一聲，道：“你倒是大氣，父親都在外面有人了，你還上趕著去照顧他的情婦。”
言淵搖搖頭笑了笑，道：“此事複雜，你一個十七歲的小孩子，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鐘安蹲坐在店門口的石檻上把玩著竹蜻蜓，這麼大人了，舉止卻像個孩童。
鐘淩雪忙得抽不開身，只好吩咐鐘安道：“安兒，去給那邊的夫人和公子端些茶水過去。”
“哦——”聞言鐘安小跑著拿著一壺茶到濮陽渡面前，口齒不清道，“喝，喝……喝茶。”
濮陽渡不屑地抬起頭看他，方才隔得有些遠瞧著他就已經夠像蛇王禪了，現在湊近了看更像，而且他的眼睛也生得極為古怪，左眼黑漆漆的沒有眼白，和蛇王禪化作蛇形時的眼睛一模一樣，右眼卻是尋常凡人的眼睛。
鐘安正要給濮陽渡的杯子裡倒茶，濮陽渡立馬就把杯子移開，冷聲道：“不用。”
鐘安歪著頭不解地看著濮陽渡，道：“好喝。”
濮陽渡仍舊冷冰冰道：“我說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