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璟打趣說:“蕭公子,你莫不是還抹粉了不成?”
蕭鶴然並不否認,道:“近日接連下雨,染了風寒氣色不大好,怕嚇著旁人,抹了脂粉之後氣色看著好些。”
蕭鶴然不光人來了,還備了一箱禮物過來,好幾個人抬的,看著就沉。
夜行舟看著那口緊閉著的箱子,道:“蕭公子這是何意?”
蕭鶴然讓人開啟了箱子,裡面是滿滿一箱的黃金,蘇璟在一旁瞠目結舌,這麼多黃金,他家大人一年的俸祿都沒有這麼多。
夜行舟只是瞥了一眼那些黃金就移開了視線,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道:“蕭公子的美意本官心領了,只是我這寒舍,只怕是放不下這麼多黃金,勞煩公子費神了。”
蕭鶴然解釋道:“夜大人,你千萬別誤會,這些是小人見你辦事辛勞,特意送來給你解解悶兒的,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還請大人一定要收下。”
蘇璟嚥了咽口水,沒有人能在這麼多黃金面前一點都不心動的,他也一樣,這世道也忒不公平了,有人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一大整箱的黃金,有人卻連吃一頓稍微好些的酒肉都得要勒緊褲腰帶。
夜行舟放下茶杯,道:“本就是職責所在,沒什麼悶不悶的,就算真有什麼苦悶處,也沒這福氣拿這麼貴重的東西來解悶,要我說啊,等了結了案子耳根子一清淨就算是解悶了。”
蕭鶴然仍不死心,還想勸說夜行舟收下這些黃金,道:“夜大人……”
夜行舟抬手打斷了他的話,道:“蕭公子,我明白你的心思,該說的我都說了,該辦的案我也不會含糊,你且先回去,芙蓉的案子,一旦有了線索,我立馬就派人去通知你。”
蕭鶴然還想繼續勸說兩句,但是夜行舟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不好繼續再多少什麼,只好回去。
“蕭公子。”
剛走沒幾步夜行舟就叫住了他,蕭鶴然立馬停下腳步,以為事情會有什麼轉機,道:“大人可是改變主意了?”
夜行舟看向一旁的箱子,道:“你東西沒拿。”
“……”
蕭鶴然臉色立馬就沉下來了,讓人抬起那口箱子,原路返回。
等人走了之後,蘇璟才所:“大人,方才那一整箱黃金,至少都有一百兩,你就這麼讓他抬回去了?”
夜行舟嘆了口氣,道:“他若是挑個什麼好節日送來,我還有理由收下,這不年不節的,還偏挑在要辦芙蓉一案的節骨眼兒上送來,這是明目張膽的行賄,我今兒若是收了,明兒就能被革職查辦。”
這倒也是,只是一想到這麼多黃金就這麼飛了,蘇璟難免覺得肉痛,道:“蕭家行商這麼多年,人脈這麼廣,怎會不通人情世故?我就不信蕭鶴然沒想到這一點,這孫子擺明瞭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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