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是。”
這些天兒總是在下雨，以至於府上的石子路上長了青苔，夜行舟腳踩在青苔上險些跌倒。
濮陽渡見狀差點就要過去穩他了，好在夜行舟反應迅速，才沒至於摔倒。
走到簷下，夜行舟把傘放在地面上晾著，隨後推開房門進去，再緩緩合上房門。
夜行舟換下身上沾了雨的衣服，還沒來得及穿上衣，轉個身的功夫就看見濮陽渡坐在他房內的木椅上。
夜行舟並沒有被嚇到，反而像早就料到他會在一樣，夜行舟又咳了好幾聲。
濮陽渡直勾勾地盯著夜行舟身上的黑蛇刺青，嘴上也不忘催促道：“倒春寒的時候，不趕緊把衣服穿上，你這身子骨只怕是又要遭罪。”
夜行舟不緊不慢地換上幹淨的衣裳，道：“公子不在大堂侯著，怎麼反倒來我房中了？這是哪兒的規矩？”
濮陽渡道：“我的規矩。”
雖說早就知道夜行舟在身上刺了一個黑蛇刺青，但是濮陽渡從來都沒有問過，一來是因為沒機會，二來是因為他想讓夜行舟主動跟他說。
可是今天濮陽渡卻沒忍得住，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把我的真身刺青在你身上，是什麼意思？”
夜行舟神色不變，道：“沒什麼意思，就是平日裡閑著無聊罷了，再者說天下的黑蛇這麼多，公子如何確定我身上的黑蛇一定是你？”
濮陽渡：“除了我，應該沒有哪條蛇能讓你這麼記掛了吧。”
夜行舟淺笑了一下，道：“濮陽公子，自信是好事，但過於自信……可就不太好了。”
濮陽渡道：“說說看，怎麼不好？”
夜行舟笑說：“容易自作多情啊。”
說完夜行舟就開始連連咳嗽，眼看著站不穩就要摔了，濮陽渡飛快地起身攔住夜行舟的腰穩著他沒讓他摔。
看著夜行舟的臉，濮陽渡突然起了玩心，頓時笑出了聲，道：“究竟是你對我有情，還是我自作多情？行舟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夜行舟推開他，坐在椅子上，道：“我不清楚，不過你方才化作蛇形盤繞在外頭的芭蕉樹上的時候，跟上回見面比起來體型上小了一些。”
濮陽渡不以為然道：“這有何難？我想變成多大就能變成多大，倒是你，日裡咳夜裡也在咳，當真有在按著郎中開的藥方服藥嗎？”
“自然是有的，”夜行舟道，“原先有所好轉，可是自從那日在府上撞到那髒東西之後，身子骨就一日比一日差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那東西的原因。”
濮陽渡道：“一半一半吧，最關鍵的原因是你不要命去吃鈎吻，區區小妖怪不足為懼，我在你府上施了神光，能力低下的妖怪輕易進不來。”
“……”
夜行舟無話可說，濮陽渡拿了一瓶藥丸給夜行舟，這還是霓道子給他的，本來還想留幾顆以備不時之需，可是看到夜行舟這副樣子，他便一顆不留全給了夜行舟。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