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濮陽渡一路上都在想夜行舟方才抱他的那一下,不知不覺間臉連著脖頸都紅透了。
時羽恆在府上等他,見了濮陽渡之後,道:“渡,你這又上哪兒去了?方才在府上都沒見著你。”
濮陽渡問:“找我幹什麼?”
“我就是想問問你對公孫家的小姐到底是個什麼心思?”時羽恆道,“遙迦天天都跟在她後面,這不,今兒又被畫了個大花臉跑回來,洗了好半天才洗幹淨。”
濮陽渡道:“都說了我對她沒什麼心思,你去告訴遙迦,讓她日後不必再跟著公孫明玥了。”
“行吧,”走到燈下時羽恆才看到濮陽渡通紅的臉和脖子,“誒,渡,你的臉和脖子怎麼這麼紅啊?”
聞言濮陽渡抬手搓了搓脖子上的面板道:“啊?有嗎?”
時羽恆:“有,而且特別紅。”
濮陽渡心虛道:“許是天兒太熱的緣故,那什麼,今日天色不早了,你吩咐下去,大家都歇下吧。”
說完濮陽渡就朝著內院走,時羽恆盯著他的背影,小聲嘀咕道:“怪了,初春的天兒有這麼熱嗎?”
濮陽渡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要一想到夜行舟就渾身發熱,分明什麼都沒有幹,但是面板卻燙得要命,就像要燒起來了一樣。
他無法忍受腦子裡亂糟糟的想法,完全理不清,走到房間外的院子,他突然在水池邊舀了一大瓢冷水,從頭淋到腳。
許久濮陽渡才緩緩地鬆了口氣,等到冷靜下來之後才回到房中。
翌日一大早濮陽渡就醒了,腦子仍然沒有多清醒。
錢嵩仁見他起身,驚詫道:“公子,你今兒這麼起這麼早?”
濮陽渡打了個哈欠,道:“睡醒了就起來了。”
錢嵩仁笑問:“那你起這麼早,是為了要去公孫大人府上提親嗎?”
濮陽渡不屑道:“切,我才不去。”
“那你這是?”
“夜侍郎喬遷新居,怎麼說也是一同辦過事的,我去送送禮。”
錢嵩仁很欣慰濮陽渡開竅了,懂得人情世故了,樂呵道:“我這就讓人備禮去。”
“不必了,”濮陽渡冷靜道,“我早都已經備好了。”
錢嵩仁讓府上的家僕備好了轎子,濮陽渡上了轎子之後,還不忘囑咐錢嵩仁,道:“對了,你記得讓人給月老供奉香火,別誤了。”
錢嵩仁笑道:“放心吧,日日都供奉著,月老定會為你寫下一段好姻緣。”
濮陽渡把玩著手裡的青銅靈鏡,這鏡子靈狐族的人都有,濮陽渡雖不完完全全是靈狐族的人,但怎麼說也有一半靈狐族的血統,也是有青銅靈鏡的。
將此物贈人,能在對方危難之際感應到,是靈狐族的寶物,不輕易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