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眼,”濮陽渡往月老那邊又湊得近了些,道:“等我此次回去,就在翎都修一座大大的月老廟,給你添添香火。”
月老挑了挑眉,四下無人,他這才把濮陽渡帶到自己宮裡,道:“說好了啊,只能看一眼。”
濮陽渡:“放心吧,就一眼,我絕對不會看第二眼。”
濮陽渡翻到自己的名字,可他的另一半卻是一片空白,濮陽渡道:“這是何意?為何我的姻緣一片空白?”
“這個嘛……有兩個原因,”月老捋了捋鬍子,“第一呢,是你自出生起就被斬斷了情根,所以我還沒想好哪個神官能與你相配,第二呢,是你從來沒有給我添過香火,所以……額……”
濮陽渡翻了個白眼,還以為這老兒比言豐那一根筋的老東西好些,現在看來也好不到哪兒去,一個小題大做,一個精打細算。
濮陽渡又翻了幾頁,看了夜行舟的姻緣,赫然是公孫明玥。
雖說是在意料之中,但濮陽府還是覺得非常鬱悶,轉而又看了別的,夜欽和柳無香,也不意外,濮陽渡鬱悶地隨口抱怨了一句道:“你為什麼不寫夜欽和公孫明玥?”
月老為難道:“這二位姑娘都是給我供奉過香火的,尤其是柳姑娘,年年的香火都是她供奉得最多,就是為了求她和夜欽的姻緣,再者說這二人門當戶對,郎才女貌,本就十分般配,我這算是成人之美了……”
濮陽渡把姻緣簿還給月老,道:“成人之美?切,誰給你供奉香火你就成全誰,誒……我要是也給你供奉香火的話,你能成全我嗎?”
月老沒想到他會冷不丁兒地說這個,含糊道:“這個嘛……要看你所求是何人了。”
濮陽渡挑了挑眉,並沒有直接說名字,而是旁敲側擊地問:“若我所求……是個男子!能不能行得通?”
月老震驚得一雙眯眯眼就睜圓了,道:“男男男男男……男子?你是說你喜歡的……是一個男子?”
見月老這一臉震驚的樣子,濮陽渡就知道是沒戲了,悶聲道:“我沒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就隨口一問。”
說完濮陽渡就辭別了月老,月老一直在摸鬍子,鬍子都摸掉幾根都沒想明白濮陽渡跟男子的事兒。
突然月老意識到了不對,喃喃道:“不對啊!不是說渡早就被斬斷情根了嗎?怎麼還會想著要求姻緣?”
——
蘇璟從郎中那兒得知從柳無香袖中掉出來的粉末是鈎吻之後,依著夜行舟的囑咐派人去買了好些鈎吻的粉末,郎中反複囑咐此物不可內服。
蘇璟回到王府第一時間就去西院找了夜行舟,夜行舟正在修剪院中灌木的枝椏,見蘇璟前來,道:“來了?”
蘇璟湊近道:“大人,上回柳無香帶過來的那些粉末,是鈎吻。”
夜行舟道:“許是就快要驚蟄了,他們用來殺蟲的。”
“我的大人啊,你好歹也跟朝中那群老狐貍周旋了這麼長時間,怎麼還是這麼天真啊?”蘇璟道:“若真是拿來殺蟲,為何非要用粉末?只有粉末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加在你的飯食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