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誤會
“那就借歐陽大人吉言了，”夜欽神色再一次變得悲傷起來，“只是我早已傾心公孫姑娘，可是皇上金口玉言，如今我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公孫姑娘嫁給我二弟了，每每想起此事我就心痛不已……”
“那倒未必，”歐陽蒲看了看四周，沒什麼人在，他往夜欽那邊湊了些，“皇上金口玉言是不錯，但若是夜行舟婚前就死了呢？公孫明玥堂堂中書令千金，皇上素來仁慈，定不會狠心讓公孫姑娘還沒過門就為夜行舟守活寡。”
夜欽看向歐陽蒲，道：“歐陽大人的意思是？”
歐陽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他。”
夜欽早就知道歐陽蒲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並不意外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假做慈悲，道：“不管怎麼樣，他畢竟是我二弟，這……”
歐陽蒲繼續攛掇他，道：“你拿他當二弟，他可沒拿你當兄長，你想想看，他要是顧念你們的手足之情，能幹出要娶你心愛的女人這種事兒嗎？”
夜欽：“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還請歐陽大人指點。”
歐陽蒲：“再過些時日就是驚蟄了，府上定會有蚊蟲，可以提前在府中備些鈎吻，此物是外用止癢止痛的，不能內服。”
夜欽問道：“若是內服會如何？”
歐陽蒲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道：“兩個時辰內若是沒有解藥，便會腸穿肚爛而死。”
——
開春之後，京城的桃花爭相抽了新芽，空中時不時還有紛飛的柳絮，這日正午，夜行舟和蕭鶴然約在江畔的茶館喝茶。
得知夜行舟正在辦理芙蓉的死案，蕭鶴然道：“想必找我之前，你已經去過青樓了。”
夜行舟握著茶杯不緊不慢地喝了小口茶，道：“不錯，青樓的老闆娘說，芙蓉是因為喝多了酒暴斃而死的。”
“不可能，”蕭鶴然憤怒道：“絕對不可能，芙蓉很少飲酒，即便是在青樓她也很少和客人喝酒，怎麼可能喝酒喝到暴斃？這理由未免也太牽強了些，大人你信嗎？”
“不信，”夜行舟問道：“你可知芙蓉生前常與何人親近？”
蕭鶴然道：“除了我以外，還有一個人經常聽芙蓉唱曲兒，但不是在青樓裡聽，而是會讓人把芙蓉帶到他府上去唱。”
夜行舟問：“那人是誰？”
蕭鶴然搖了搖頭，道：“那人行事隱秘，每次都是讓他府上的家僕來接芙蓉，沒有人見過那個人長什麼樣子，但是有傳聞說那個人是信德侯。”
“……”
夜行舟頭一回這麼不希望是那個人，難怪歐陽蒲先前嫁禍濮陽渡不成，這麼急著要把芙蓉的屍體扔到亂葬崗去。
信德侯可是琮原帝的親舅舅宇文博，夜行舟的舅祖父，權勢滔天，夜行舟和他只有逢年過節才見得上一面，無論從輩分還是權勢來看，信德侯都是他萬萬得罪不起的人。
夜行舟握著茶杯的手緊了又緊，他想過此事可能會涉及朝廷官員，但沒想到竟會和宇文博扯上關系，難怪歐陽蒲之前這麼想快點把此事偷偷給處理了，原來竟是一個這麼燙手的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