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人不過是一個青樓妓女,命賤得很,本不必為她申什麼冤,但是歐陽蒲非要管這事兒,因為這女人死的地點太湊巧了,剛好就在濮陽府附近。
濮陽家的錢財眾多,說不眼紅是假的,再加上濮陽家的老爺夫人都去了,中州來的濮陽公子不過就是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歐陽蒲便想趁此機會給濮陽家安上個某害人命的罪名抄了濮陽家。
偏偏夜行舟是個木頭腦袋,歐陽蒲旁敲側擊地跟他暗示過許多次,但是夜行舟都不為所動。
得知夜行舟在濮陽府什麼都沒搜到,歐陽蒲勃然大怒,拿著撫尺就朝夜行舟身上砸過去,怒吼道:“你怎麼辦事兒的,我跟你說了多少次,就算翻遍了濮陽府也要翻出點東西來。”
蘇璟道:“尚書大人,小人真的奉命帶人翻遍了濮陽府,就連茅廁也沒放過,確實沒找到和本案有關的東西。”
“混賬,”歐陽蒲指了指夜行舟,又憤恨地指了指蘇璟,道:“你們主僕二人都是沒用的廢物,長個腦袋不知道是幹什麼吃的。”
夜行舟道:“的確是沒有找到。”
歐陽蒲氣憤道:“沒有找到你就不會自己弄點東西出來是不是?晉王英明一世,怎麼會生出你這麼蠢笨的兒子來?”
蘇璟:“大人向來做人清白,做不出這樣無恥的事來。”
歐陽蒲氣憤地往蘇璟身上踹了一腳,大吼大叫道:“滾,全都給老子滾。”
從刑部出來之後,外頭的雪又大了,蘇璟道:“歐陽蒲這老賊也忒貪了,那點兒齷齪心思全都寫在臉上,要不是那女子死在濮陽府附近,他能這麼好心大費周章地調查死因?定是看上了濮陽家的錢財才會那般。”
夜行舟道:“以歐陽蒲的為人,我又豈會不知他的心思?只是他當下勢頭正盛,能避則避吧。”
蘇璟:“要我說大人你好歹也是晉王的兒子,沒必要這麼小心翼翼,他歐陽蒲勢頭再盛,只要晉王還在,他就不敢拿你怎麼樣。”
雖然夜行舟是晉王的兒子,但是兒子和兒子也是有區別的,今日若是換成夜欽在刑部當差,就是借歐陽蒲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大聲的跟夜欽說話,只因為夜欽是晉王府上的嫡子, 日後是要繼承爵位的。
夜行舟深知這一點,所以經常會避免和歐陽蒲發生正面沖突, 省的給自己惹麻煩。
剛回到府上,還沒有來得及休息,公孫明玥就來晉王府找他了,夜行舟準備換身衣裳再出去,道:“蘇璟,你先去跟玥兒說,讓她等我一會兒。”
蘇璟:“好。”
等夜行舟換好衣裳去大堂,還沒走近就聽到了爭吵聲,夜行舟走過去看,又是公孫明玥和柳無香在吵架。
跟夜欽從小一起長大的原因,柳無香經常聽夜欽說輕視夜行舟的話,所以她向來看不上夜行舟,自然也看不上經常跟在夜行舟後面跑的公孫明玥,每次見到他們兩個都忍不住要挖苦幾句。
柳無香神氣道:“夜行舟區區一個庶子,你就算嫁給他了又能怎麼樣?我日後可是要嫁給夜欽的,他可是王府的嫡長子,等我嫁給他之後,我就是世子妃,在你之上的是我,風光無限的還是我。”
公孫明玥翻了個白眼,不屑道:“你一天到晚除了想嫁給夜欽還能幹什麼?你像狗皮膏藥一樣日日往他跟前湊,他都不用正眼看你,誰知道啊他以後會娶誰呢,我奉勸你啊,別抱太大希望了,萬一世子妃另有其人你這張臉還要不要了?”
“你……”柳無香氣憤地指著公孫明玥,道:“潑婦,等我嫁給了夜欽,第一個找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