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羽恆飛快地反應過來,道:“濮陽渡,你家公子叫濮陽渡。”
神蛇渡端起碗喝湯,餘光一直注視著錢嵩仁的臉,好在錢嵩仁的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變化,要不然今日便是他的死期。
錢嵩仁笑道:“濮陽渡,好名字,不愧是老爺和夫人的兒子。”
濮陽渡這才放鬆警惕,把喝完的湯碗放在一旁的桌案上,痛心道:“只可惜我來得太晚了,都還沒來得及見他們最後一眼。”
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了不小的動靜。
時羽恆道:“聽這動靜,好像是外頭出事了。”
三人匆匆走到外面,是刑部帶人來了。
錢嵩仁拔高了聲音,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偏偏挑今天上門來找事?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就敢來找晦氣。”
夜行舟不緩不慢地從馬上下來,來得路上下了大雪,他的肩頭推了些許雪渣。
隨從的蘇璟撐了把傘,舉過夜行舟的頭頂,道:“下雪了大人,撐把傘吧。”
夜行舟“嗯”了一聲。
看到夜行舟之後,錢嵩仁的臉色立馬就變了,瞬間變得喜笑顏開,道:“今天是什麼好日子,二爺怎麼還親自來府上了?你想要什麼東西小人派人給你送過去就是了,二爺何苦跑這一趟?”
夜行舟不冷不熱道:“近日翎都出了命案,那人正好就是在濮陽府附近死的,我照例過來調查。”
錢嵩仁一聽這話嚇得渾身一哆嗦,道:“二爺,這可不興亂說啊,這事兒跟濮陽府是萬萬沒有關系的。”
夜行舟神色不變,道:“你不用緊張,我只是照例過來搜查,要是真的跟濮陽府無關,我自然會走,不會冤了清白的人。”
說完夜行舟就抬手示意身後的人,道:“搜。”
濮陽渡:“我看誰敢。”
雖說夜行舟跟小時候相比變了許多,但是濮陽渡一眼就認出了他。
濮陽渡一見著他就恨得牙癢癢,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
他來人間歷劫,認識的第一個人就是夜行舟,當時夜行舟只不過是晉王府上一個不得寵的庶子,濮陽渡還護過他,卻沒想到他居然恩將仇報,跟孟春熙和夜欽聯手想把還是蛇形的濮陽渡交給了一個捕蛇者,要不是言淵來得及時,他已經被人當成藥材拿來泡酒了。
這麼多年,只要一想到夜行舟濮陽渡就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他和夜行舟多年不見,沒想到這人現在居然長成了這個模樣。
濮陽渡盯著夜行舟上下打量,心道:“誰教他這麼長的?一個大男人比青丘和塗山那些狐貍長得還好看,不過品行卻是差得沒邊,除了生了一張還算過得去的臉之外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