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混的所作所為,不遠處的眾人早已落入眼中,不待李巖回返,穆雨生已然邁出人群,朝這邊走來。
“小道士,你敢羞辱我們?”穆雨生邁著大步,怒氣衝衝。在汾陽鎮時,他便想一劍捅死這小道士,不料眼下小道士竟然又以兔肉相辱,他不由得火冒三丈。
而其提著長劍,一臉陰沉,顯然要新仇舊賬一起算。
見來者不善,李混連忙翻起身子,向後退去。他一邊退,一邊怯怯道:“你別過來啊,道爺我可不怕你!”說著,他又連忙將腰間的木劍抽了出來。
“小王八蛋,老子現在就劈了你!”穆雨生本欲虛張聲勢,卻見對方又掏出那把令他破了相的罪魁禍首,不禁挑著眉頭,面紅耳赤。
隨著穆雨生動身,所有梨花劍派弟子隨之而來。
李混神色莫名閃爍,他咬牙橫道:“道爺就是不給你們吃,怎地!”說著,他託著下巴端詳了穆雨生許久,而後鼓起勇氣,譏諷道:“我看你這皮肉剛長好,又癢了吧?”
眾人步步緊逼,李混又怎能連連退讓,眼看眾目睽睽,他反而止住了後退的去勢。自己好歹也是練家子,若是一味退卻,才是笑話。師父就在一旁,若是被師父看到,師父肯定會失望的。
如是所想,他將木劍橫在跟前,一副拼命的架勢。
“你……”穆雨生臉色陰沉不定,變了又變。他恨不得立刻動手,奈何有了前車之鑑,關鍵時刻反而躊躇不定起來。
“穆師兄何必為了這點小事大動干戈,這小道士不過是村野鄙夫,與他論調反而自掉身份啊。”就在他恨而切齒的時候,公孫婉兒也從遠處走了過來。
佳人出聲和解,穆雨生臉色漸趨緩和,少傾,他督了眼李混,旋即冷笑道:“婉兒師妹所言極是,與這廝生氣確實自掉身份,倒是穆某著相了。”
可他話音未落,某人的聲音再次響起:“臭婆娘,臉又癢了是吧!”
此言一出,周遭弟子臉色頓時一變,便是公孫婉兒淡雅的動作亦是隨之一頓。
而其高凸的胸脯此起彼伏,顯然被李混氣得不輕。
看到佳人生氣,一干弟子怒目而視。不待眾人發作,跟在她身旁的青年率先按耐不住,喝罵道:“小王八蛋,你罵誰,有本事再說一次!”
李混單手掐腰,跳到身旁的岩石上,叫囂道:“道爺罵的就是你們,怎地,要跟道爺單挑嗎!”
之所以眾目睽睽之下譏諷公孫婉兒,李混自有他的打算。原本不過是為了一隻野味的口舌之爭,不曾想這皮娘竟然居心叵測,藉機生事。看似好意相勸,實則暗中挑唆眾人對付自己。
既然這皮娘借刀殺人,再留情面豈非自找無趣。
李巖和趙崖一聽單挑,紛紛揚起劍眉,冷笑一聲,躍躍欲試。唯獨穆雨生和公孫婉兒神色莫名閃爍,氣勢微微一頓。
沒人比他們更清楚小道士的手段,看似人畜無害,實則是個洪水猛獸,打起臉來絲毫不留情面,想想都可氣。
“在下趙崖,今年剛過十八。自幼習劍,與你比劍倒不算太欺負你。”趙崖率先走到李混身前,而其抱了抱拳,又道:“只要你能贏我,日後趙某定會對你避而遠之,不再找你麻煩!”
趙崖的個子不算高,僅僅比十二歲的李混高了一頭,說話間他已然將長劍斜在身前。
“爪牙師兄是吧,道爺自幼習劍,與你比劍道爺就是欺負你。”此戰避無可避,李混索性跳下岩石,朝其拱了拱手,而後做出一副請的模樣。
趙崖微微點頭,須臾,他又覺不對,皺起眉頭,問道:“你剛剛叫我什麼?”